不过总算沾着林我存的光在书繁姑娘这里站稳了脚跟,这个倒是要感谢他,但看着书繁姑娘对他的好和两人在一起如胶似漆,珠儿又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对林我存再抱什么幻想,跟主子抢男人,怎么抢得过?
虽然心里十分诧异那国色天姿的书繁姑娘怎么会看上林我存,但珠儿现在已经不想这个问题了,还是想着怎么讨好主子、怎么跟银锁和其他人搞好关系比较重要油。
下人们起初看见书繁留下了珠儿,想着那不过是看在林我存的面子上,可是看着书繁对珠儿的益发信任,就知道这跟林我存无关了,私底下就叹道:“珠儿姑娘还真不简单。”
这天林我存因着书繁已经几天不来,每日胡思乱想着她的别的男人身下的模样,心里发闷,一早醒来便到院子里练武。
他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身体了,起初是因病,后来便是贪恋床第之事起不来,如今稍微活动了一下就觉气喘,心里就益加郁闷。
“哥哥好武艺!”耳畔响起了书繁那娇柔的声音,林我存收住势子,见书繁正为他鼓掌,不由得十分高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书繁撅嘴道:“平时来得晚你不高兴,今天好不容易抽空早早来陪你你也不愿意?”
林我存忙赔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意外。”
书繁上来拉着林我存的手:“没有想到哥哥还有一身好功夫,就凭这身本事,也能谋个一官半职。”
说着拉着林我存的手就进了房:“昨晚我去知府包如文家里作陪,见到了一位客人,说是定西将军诸世忠手下的什么副将,姓左,我倒是跟他刻意结交了一下,心想等着找机会就把你推荐给他,跟着他做事,谋个差事,将来也好成家立业。郭”
林我存听了却不高兴,自己堂堂六尺男儿,怎么要靠着自己的女人去找饭吃?脸上就流露出不悦来。
书繁察言观色,知道他心里所想,却也不去劝解,冷笑一声:“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虽说我肯养你一辈子,可是始终是在妈妈手下讨生活,妈妈早就见不惯你了,你若不去做一番事业来,不但给妈妈留下话柄,也枉费我对你的一片心。”
跟书繁相处这么长时间,林我存头一次见她真正对自己生气,不由得软了下来:“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觉得是靠着你才找到事情做。”
“不要我帮忙,那你就自己去找事做呀?眼高手低,整天闲着,平白让下人们看笑话。”
林我存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尖刻的话语,是那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书繁说出来的么?
原来她早就把自己看成是吃软饭的了!
林我存只觉气冲顶门,抬头正要跟书繁分辩,就听屋外有人叫:“书繁姑娘,妈妈刚刚派人来请你去,说是左副将今儿来邀你一同去赏枫叶。他已经等着了,妈妈叫你快去。”
书繁看了林我存一眼:“别嫌我的话难听!你自己先想想,我去应酬他了,等你想通了,我就去跟他开口。”
书繁说完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身几步跑过来,投到林我存怀里:“哥哥,你别生气,我刚才说那些过分的话也是恨铁不成钢,总想着你现在去努力,将来能过好一点的日子。”
林我存见书繁似乎要流泪,心里又软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
书繁匆匆去了,留下林我存一个人在屋里坐着生闷气。
渐渐,林我存就发现,书繁来或不来,下人们的态度都大不同。
先说饮食,书繁来的那天,必定燕窝羹、牛羊肉、时鲜菜少不了,她不来的那几天,端上来的饭菜中荤腥少得可怜。
再说卫生情况,书繁来的时候,屋里打扫得窗明几净,自己的衣裳也被下人们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她不来的时候,自己脱下来的衣裳,几天都不见挪动一下。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下人们的态度,书繁在场,下人们口口声声“林公子”,书繁前脚出门,后头他再叫人,就没人应声了。
林我存觉得面子上绷不住了,自己连下人们的脸色都要在意,那呆在这里还有个什么劲。
反正现在书繁也不常来了,于是,林我存每天早早起床,跑着步去到城外国峰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温习自己的武艺,秋天清冷的山间,秋意染红了树梢,凉意的侵袭,体力的恢复,林我存这才渐渐清醒,自己这半年多来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