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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柳儿听到黑虎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平静下来。但她还是睡不着,要是半夜里,张豹子冲了进来,自己该怎么办?她突然想起,自己上山的时候,随身带了一把剪刀儿,她从衣袋里摸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几只蚊子在她的头上东西乱飞,她没有去管,自己的命都箭在弦上,几只蚊子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当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在三峰山的大庙里,张豹子横坐在虎皮大椅上,左右站着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弟兄。黑虎端坐在张豹子身边的第二把交椅上,今天要送张秀才下山,在这里,要安排他们父女的一场见面,然后,柳儿留下,由三头领率四五个弟兄,将张秀才完完整整的送回杨柳寨。

柳儿被带到大庙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头发有点凌乱的父亲。张秀才看到柳儿后,一把抱住女儿,不住地敲打着她的背儿,“谁让你来的啊?我可怜的女儿,爸爸这一把老骨头,摔到那里不是埋啊,可柳儿你啊,你的路还长着呢啊!”说完,父女俩都哭成一团儿。

张豹子大笑,“别哭了别哭了,我的张大秀才,你放心,你的女儿在这里,没有人敢亏待她,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像天上的神仙一样。过些日子,你如果想通了,我会派人八抬大鞒地将您请来,这样,你们父女不是天天可以见面了吗!而且,我还要你做我的狗头军师。这个位置,一年之内,我会一直为你留着。别哭哭泣泣的丧门星一样。三头目阿龙,送老爷子下山!”

阿龙得令后,架起了张秀才,一行五人向山下飞去。柳儿呆呆地看着那被云雾笼着的山道儿,冷冷地放着一丝银色的寒光,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龙走后,张豹子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柳儿啊,后天就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今天下山去那孟财主家收点保护费来,顺便在弄几十挂大雷子,我要让我们的婚礼是这杨柳寨地面上最红红火火的。”说完,转身对身边的黑虎说,“老弟,你今天好生看待夫人,不准有半点闪失!”

黑虎一抱拳,“大当家尽管下山去,夫人我会尽心看护,谁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敢对哥哥喜欢的女人动半根手指!”

张豹子哈哈大笑,冲几位头领一抱拳,带了二十多名弟兄,象一阵风一样,下山去了。

太阳升起来了,三峰山上的雾霭一下子消失了。松林山峰变得更加清晰丰润起来。东边一厢房内,炊事员们已经开始做饭,屋顶升腾起一股白色的烟柱。一阵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牛肉味。黑虎知道,这正炖的牛肉萝卜里的牛肉,是四天前在山下拦的一家牛贩子,共有十三头牛,留下三头作了过路费。正在入锅的是那头最大的键牛,体肥肉厚,宰牛那天,十来个弟兄用胳脖粗的大绳折腾了半天,才将那牲口扳倒,宰牛的那位兄弟小名叫麻子的,用一把牛耳尖刀刺入牛俯的时候,那牛儿一阵颤抖,一股污红的血柱象怒放的山丹丹一样,蘸了麻子一脸。最后,又上了五六个弟兄,才将那山一样的键牛按住,光牛血就接了三大盆。那张牛皮光滑宽大,被钉在庙后的山墙上风干,大伙商定,日后用它做一面大鼓。

早饭是四菜一汤,一个山菌子炒肉,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凉拌黄瓜,一个是牛肉炖萝卜,汤是粉丝鸡蛋青菜儿。黑虎美美地吃了三大碗,柳儿也吃得满脑门上细汗直流。好久了,柳儿都没有吃过这样丰美的饭食了。大铁锅慢火焖米饭色香味甜。在加上那几样小菜,直吃的柳儿喊着肚子疼。

黑虎陪着柳儿吃完饭,带着她到山林子里去打猎。对于打猎,柳儿是头一次,当他们看见一只褐色的兔子在草丛中窜来窜去的时侯,只见黑虎扬起一枪,枪声响处,只见那只褐色的兔子四蹄朝天地蹬了几下,就翻了白眼。柳儿兴匆匆地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只浑身还在发热的兔子,笑得合不笼嘴,“黑虎哥,好肥的一只兔子啊!”

翻过两座山包,一只老鹰在低空中飞翔,两只眼睛圆溜溜的黄的发亮。当老鹰发现了他们就要转身逃走的时候,再看那黑虎,凭着眼睛的余光,扬起一枪,枪声响处,惊起一群林中的小鸟,哗啦啦的在空中打着旋儿,向临近的树林子飞去。再看那老鹰,在蔚蓝的天空上打着弧线儿,象一团烂泥一样从天空飘落下来。

柳儿对着黑虎直竖大拇指,“黑虎哥哥,你真厉害,弹无虚发啊!”

“这算什么,以后,我会教你也成为神枪手,两百米之内,见什么打什么,弹弹有眼睛,弹弹有着落。”黑虎说完,忽然,向柳儿嘘了一声,递了递眼色,柳儿顺着黑虎的眼光看去,一只母鹿正在带着两只小鹿吃草呢,刚才的枪声使它们的眼里布上了一层恐惧的光儿。

当黑虎又要扬起他那条长枪的时候,柳儿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主那条枪,“黑虎哥哥,放过它们吧!你看看,如果打死了那母鹿,那两只小鹿多可怜啊!”

黑虎看着柳儿,眼里涌出一滴泪花来。是啊,自己从小失去父母,自己就是一只失去母爱的小鹿啊。现在,自己是土匪,自己的命随时随地都可能交给别人。

“柳儿,你真善良,”黑虎直直地看着柳儿。

“黑虎哥哥,”柳儿一头扎在黑虎的怀里,“我爱你!”

黑虎怔了怔,他紧紧地抱住了柳儿,这个有情有义心地善良的小妹妹,自己日日夜夜都在寻找的心上人,没想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自己从半路上拣了个小媳妇。

“你真的愿意今生今世嫁给我,我这个没有爹娘的苦命人!”黑虎认真地看着柳儿。

柳儿抬起头,用手儿擦拭着黑虎脸狭上的泪花儿,“黑虎哥哥,你不光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更有一颗滚烫烫的心,我喜欢你的性格和善良,其他的,我柳儿不在乎,我在乎你对我真心真意,永不变心!”

黑虎指着脚下的一块石头,“柳儿,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孩,遇见你是我的缘我的命,黑虎如果对你柳儿有半点不好,就如这脚下的石头,”说完,黑虎用脚一踩,那石头顿成飞沫儿。说完,黑虎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来。柳儿看时,只见那玉佩翠的发亮,像沁着一层油似的,上刻有一个行草的福字。黑虎牵过柳儿的手,将那玉佩塞进她的手心里,“我黑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今天送妹妹一件玉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纪念物,对我来说,就视同生命一样。我送于你,就象将生命给予你一样!”

柳儿激动得心中象有只兔子在跳,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间,涌处一股泪花来。她久久地抱着这个黑塔一样的哥哥,象似抱住了一个终生可以相依为命的大树一样。她慢慢地抬起头,黑虎那双火辣辣的眼睛正在看着她,柳儿深情地闭上了眼,她的薄薄的双唇微微地在抖动着,细细的腰身象一团棉花一样,瘫软在黑虎粗壮的手臂中。

黑虎揽了那腰儿,柳儿的腰,像一段无骨的蛇体一样薮软。这温热的身子在黑虎的手臂间微微扭动,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味儿来。黑虎看着看着,那薄薄的朱唇间露出一节粉粉的舌尖来,那舌尖不住地划着圈儿,在雪白的牙齿间划落。黑虎低下头迎了上去,在他的厚嘴唇触摸到那粉色舌尖的一瞬间,黑虎的心里顿时升腾出一股热浪来,迫使他紧紧地迎上那唇儿,紧紧地吮吸起来。一时间,黑虎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伤痛,没有忧愁,只有无限幸福的,静寂的世界。他的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那香she的触摸搅扰之下,一下子激活起来,燃烧起来。他象一头久饿而发狂的狮子一样,疯狂的吸咬着那不断伸展的粉舌儿,迎接着柳儿一次高于一次的冲浪。

黑虎的双手情不自禁的在柳儿酥软的腰间游移起来,柳儿的身子开始狂热地扭动,呼吸变得越发的急促,她的乃子一瞬间变得越发的坚廷,紧紧地顶着黑虎的胸膛,像是给他的胸火中又加入了一捆柴火一样。

柳儿的双唇开始呻叫起来,一浪一浪的。黑虎抱着柳儿滚烫的身体,向身边林子深处走去。那林深静寂的地方,草儿鲜美,鸟语花香,那儿是属于他们的爱情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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