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句再平淡的一句话,听到他耳朵里却成了催促。
好像对面的女人多迫不及待的期望他赶快离开。而她刚才就只抬了一次头貌似不多愿意看到他。他不由怒从心气。冷冷道,“李诚改成下一班航班。”
苏澜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就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笑意,阴测测的,“不是怕我来不及么?你也一块去!”
苏澜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惹到他了。这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正想说自己不想去,汪承瑾又开口,“为了显示你汪太太的独一无二的身份……所以你必须去!”
“……”苏澜被堵得张口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只好说,“我在你汪先生的地盘不也能证明我汪太太的身份。”
对方显然不容她反驳,冲厨房的柳姨说,“给她收拾几件衣服,马上!”
苏澜认命的低下头。这几年他很少带她出门。只是这一次她有说不出的别扭。她刚才想以孩子为借口拒绝。还是没说,她知道他反感这个孩子。想起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赶到机场时由于是改签航班所以时间充裕。在机场还等了一会才登机。随行人员除了李诚外还有一个助理。苏澜和她也算熟识,以往每次出差几乎都有这个女助理。女助理年近四十,经历丰富。汪承瑾对此人颇为赏识。
汪承瑾到了机场以后就听女助理给他报备那边的情况。直到登机的时候还在继续。苏澜断断续续的听出那边的事情很是棘手。
汪承瑾细心倾听,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偶尔给个提示和方案。
此时的汪承瑾早已经脱离里在车上那副闲适冷淡的样子。苏澜走在后面看着男人认真的背影想:汪承瑾其实也不是一无所是的男人,至少此时他认真起来的态度看上去很吸引人。当初她就是被他的这一面给迷惑了。
苏澜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而汪承瑾似有感知似的回过头来看她。
汪承瑾见她慢腾腾的挪着步子不知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倒回来捉住她的手腕,“在想什么呢!”
苏澜被他这一拉回过神来,听到他略带磁性的好听嗓音又愣懂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走。心里在说这只不过是他的又一张面具罢了。
一坐上飞机苏澜就昏昏欲睡,汪承瑾就坐在她身边。此刻她不适应接下来这短暂但对于他们如今这关系又显得冗长的飞行时间。干脆就闭上眼睛睡开了。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瞟了一眼身旁的汪承瑾。他正好展开今天报纸的财经版块。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稀里哗啦的揉搓报纸声音。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睁开眼睛看过究竟。倒也不知身边的男人在气什么。这人也忒没道德了,拿报纸出气。
等她醒来飞机还在高空。汪承瑾靠着似在闭目养神。而她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她是被热醒的,身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她看了一眼手表估计还有半过小时。
曾经去过一次杭州这个城市的,那一次也是和他去的。那次他也是有事情过去。处理好手上说的事情就带着她在那里逛了一天。她当时还抱怨那一天去的地方太多简直是走马观花。
听完她的抱怨,他就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好好玩几天如何?
她到不相信他会这么快兑现自己的承诺。尤其是如今这局面。
也懒得想他带着自己的真实目的。苏澜推开自己身上的毯子。在自己这边的报纸杂志里翻了一下取出今天的报纸。刚准备翻看,旁边的男人发话了,“放下!”声音很低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苏澜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吓得手一抖,报纸落在腿上。旋即转过头看向汪承瑾用眼神责备他犯的哪门子气。
她承认自己是被他之前揉报纸的举动给吸引了。这会看他一脸子阴霾,倒也不想再看了。又捡起报纸放回原处。拉开遮阳板,看着脚下的大团绵软的白云,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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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航刚到公司。同层的秘书室里的几个秘书正围在一团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
他轻咳一声。
众人听到声音回过头,见是老板立马红着脸问候作鸟兽散。
褚一航觉得好笑,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吩咐,“一杯咖啡!”
他刚坐下来一会儿,秘书就送进来一杯咖啡。
褚一航问,“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秘书知道自己上司虽然不假辞色倒还是一个好老板的。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报纸上的财经版块有您的专访!”
褚一航点点头,“我这里工作要求的是高效率!”挥手示意出去。
他每天事情排的太多,几乎是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前段时间记者找到他说给他作一个专访。
其实他很不喜欢这些虚张声势的事情。想到公司的发展只好抽出时间接受。
几天前定稿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是邱臻看的。他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报纸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自己桌角每天都有更新的报纸杂志。
他拿过来摊开。正好看到自己的照片占据了半个篇幅。当时的自己坐在会客室和记者面对面的交谈,照片上的自己有些严肃也不失风度。嘴角的笑容不多刚好三分。
那天他记得他心情很差。原因是接到白玫芝的一个无理取闹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异想天开的提出到这里来上班。
他原本很反感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当时觉得她是得寸进尺,也是那么对她说的。
白玫芝在电话那头歇里斯底的吼,“褚一航我是你们褚家的儿媳妇,再怎么要求自己的丈夫也不为过。我不是你庆航的奴隶!你自己把我摆在什么位置,让我束手束脚?”
他也气,“我没要求你来!从来都是你主动的!”
电话那端的白玫芝像是被刺到一般,“你的意思是你嫌弃我倒贴是不?那么你想要的人她就不嫌弃你的一厢情愿?”虽然她并不了解褚一航的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相信那个女人在看到他有了家以后还会立在原地等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本来就只是凭着想象说出的话居然和现实那样的吻合。
褚一航当然抚摸着额头上突突跳动的青筋,“既然你知道你是倒贴,你怎么不放手,非要熬下去?”
她在电话那头大笑,像个疯婆子,“我看我们谁熬得过谁?”
……
报纸上倒不如以前是浮夸,只是把自己的创业经历说成神话。
他不禁失笑。因为记者问他这些年辛苦创业有什么目标,比如最终想要什么。
他当时只是对记者说:只是想要给自己爱的人一个家。让她可以随时用自己的钱,不用担心没钱花!
其实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也知道她并没有多在乎金钱。他只是不想她再受苦。苏澜从小因为家庭原因一直都过得比较节俭。即便是后来他有了一点小钱后要为她买好一点的衣服,她都一律拒绝。
她说:要买就买最贵的,所以你还是想办法把它变成我怎么也花不完再说!
兜里传来手机提示音乐。他拿出来点开便看到一男一女牵手走进登机口的背影,男人侧着头似在说什么。脸上笼罩着一种温和的光。
他的手下很尽心的把这一幅画面抓拍得很好。只是这画面刺疼了他的眼。
迅速删掉这画面。忍不住点开其他有关她的照片——每张照片都很是清晰。不过那张昔日笑颜如花的脸蛋却频频锁眉。
他并不是想要去跟踪她的,他根本不削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只是怕,怕她再消失掉。那种翻遍任何一个她有可能藏起来的地方都一无所获的滋味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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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承瑾把苏澜带到杭州,这两日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对她不闻不问。让苏澜不禁怀疑她是被他带出门又遗失在角落的一个物件。
苏澜也尽量忽视他这冷淡的态度。她想:自己还可以比他汪承瑾更加冷淡的。
她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在酒店里的餐厅勉强吃点东西就四处闲逛。
其实每个城市的面貌都差不多的。她并没有多少兴致。
这附近有一个湖泊公园。那里倒是可以打发掉一些时间的。
湖水清澈见底,岸边垂柳相互相拥,绿荫掩蔽下有不少长椅。来这儿玩的人不少。走累了就可以在长椅上小憩片刻。
苏澜坐在长椅上,阳光斜斜的照在背上暖烘烘的。
从小她就喜欢有水的地方。看着这么清澈的水。她还真想把鞋子脱掉,把脚伸进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