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梦中,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一次次的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久而久之,我就渐渐将这件事忘却了,只有一件事让我时不时的回忆起他,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每当想到那个身影,我的指尖就会传来一阵极其尖锐的疼痛感。好像那个人化作了刀锋,深深的刺入我的指尖。
这一觉睡了多久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只是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里的能量又再次恢复过来,除了有饥饿之外,什么劳顿感都消失了。
狼窝中的人就是这样,从来没有什么睡一觉起来全身酸痛这种说法,能够好好睡上一觉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每一次进入睡眠都是身体急剧恢复能量的时候。越睡越累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多年之后才听说的。狼窝中甚至有专门针对睡眠这个课程,训练的是学员一躺下,浑身放松,十秒钟之内就要进入深度睡眠,这样能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尽可能的休息,在与对手漫长的消耗战当中坚持下去。
在睡眠中依然保持极高的的警惕性又是另一个训练项目了,不过这属于神经系的学习范畴,我们此时还没有接触到。
总之睡到自然醒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我们的身体就会自动调整到竭力恢复能量的状态,一旦睁开眼睛,除了胃里是空的之外,浑身每个细胞都已经丰盈饱满。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岩问“我们有没有错过吃饭的时间?”
“应该还没有错过”烟想了想“第二天吃晚饭的时间。”
“什么?第二天吃晚饭?那我们岂不是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一夜了?”老岩惊讶道,与此同时他的肚子很争气的咕噜起来,好像在提醒我们确实该开饭了。
“就算没有一天一夜也差不多了。根据我胃里对于米饭团的消化情况判断,我们在这个通道里至少已经有二十个小时以上了”
“我靠,你都能根据胃里的消化情况分析时间了?那岂不是能根据大姨妈的次数判断太阳的自转和地球的公转,顺便推算一下黄道和赤道的夹角变化?”
烟狠狠的瞪了老岩一眼,随后转面向我“你饿不饿?”
这不问还不要紧,一问起来我的胃立即有了反应,以咕噜声作为回答。我低下头“看来我想否认都不行了。”
“那我们走吧。”烟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说不定能赶上晚饭的时间。”
“嗯。”我已经习惯了烟牵着我手的感觉,只要有她牵着,什么地方我都敢去。
“等等爷。”老岩以膝代脚飞速的在地上移动,边走还边嘀咕“这一晃一天都过去了,那晚上岂不是要发两个甜麦饼?欧耶。”说着他动作越来越快,居然超过我们两个双腿完好的人。
“等爷有了钱啊,甜麦饼一次买两个,一个吃,一个看。见人家没得吃我就是高兴,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反正高兴……”老岩口中不停,身影已经消失在前方的通道里。
老岩,一个把牛逼常常挂在嘴边的男人,不管什么时候,身陷怎样的困境,他总是能满不在乎的胡说乱唱,好似全然不为眼前的危险所困扰,乐观而自信的生活着。有时候我会想,正是有老岩这种老天塌下我不怕,中指送给天老爸的傲气,我才能在地狱般的狼窝中熬下去,艰辛的生存着。
老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