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也是战斗力，你看看你现在的熊样，还像一名解放军战士吗？！”

游铁军终于有反应了：“参谋长，我憋屈！长这么大，没这么憋屈过！反正老子这兵也当到头了，不如直接给个痛快！开除军藉、上军事法庭、枪毙，怎样解恨就怎样来，老子没意见！”

范一鸣一瞪眼，怒喝：“开口老子闭口老子，你是谁老子！这次打架事件我就不多说了，但刘主任是什么人，你的领导、上级，你就敢这么犯浑？条令条例都抛后脑勺了？无组织无纪律！要搁战场上，都够执行战场纪律了！”

游铁军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声如蚊蝇：“政委，参谋长，我知道错了！”游铁军知道自己的脾性，从小好勇斗狠，每天和人打架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若非参军到了部队，现在指不定在社会上某一角落雄霸着呢！在部队这几年，暴躁的性子是收敛了不少，但冲动起来仍时常犯浑，也因此表现再好却一直提不了干，这次好不容易当上了代理排长，可这屁股还没坐稳，就……

霍淮勋第一次看到这个硬汉掉落泪，有点于心不忍。他理解师首长的苦心，这事处理大了，兵们未必理解，处理小了，长此以往游铁军等人不可能真正成熟，这次打的是地痞流氓，下次不定就可能捅出不堪收拾的篓子，这样的话好苗子就毁了。他神色严肃：“游铁军，你是一个男人，更是一名军人，流血流汗都不怕，这点小打击就承受不了？一个小小的处分就把你打趴下了，就意志消沉了？你觉得会有人同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有的只会是嘲笑和鄙视！”

范一鸣拍拍游铁军的肩膀，接下去道：“人都难免冲动，但冲动得要有价值，你说入伍这么些年，这火爆脾气让你吃了多少亏？怎么就不知道总结教训？”

游铁军拼命地点着头，看来他已经被彻底击溃了。曹量在心里嘀咕，我x，还以为两个都改唱黑脸了，原来更换了战术，先打五十大板，再给颗甜枣啊！

游铁军抹了一把眼泪，默默地整理自己的军容风纪：“政委，参谋长，我以军人的荣誉立誓，今后一定改正这个臭脾气，你们看我今后表现吧！这次要怎么处分都行，哪怕让我去炊事班、去农场都行，就是别让我退伍，我离不开部队！”

霍淮勋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去炊事班、农场？就你那两下子，还不够给人擦屁股！刘主任说了，今年全军大币武，你要不再搬几个荣誉回来，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听到“全军大币武”几个字眼，游铁民嘴唇哆嗦了几下，像濒临绝望的死囚犯看到了一线希望，随即，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钱小勇傻呵呵地：“参谋长，刘主任不处分咱们了？”

“说的这什么话？这处分是因为刘主任要处分吗？”范一鸣显然对钱小勇这种说话方式很不满意，开始上纲上线。

霍淮勋脸上也露出揶揄的神色，调侃钱小勇：“钱小勇，听说你在新兵连表现不错啊，怎么才外出一趟就能把士兵证丢了，该说你什么好，啊？”

钱小勇因为这事，这两天心有就一直堵着，现在被戳了软肋，更是臊红了脸，嗫嚅道：“政委，参谋长，俺知道错了！俺以后一定好好向连长和排长学习，争取进步！”

范一鸣挥挥手：“学什么？还想再打一架？处理意见已经出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禁闭还得再关一天，你们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每人写一份深刻检查！”

两位主官扭头离去后，曹量立即换了个人似的，生龙活虎起来，对游铁军挤挤眼：“赌一把？猜猜参谋长这次回家，相亲成还是没成？”参谋长的终身大事历来是团里的八卦热点，偷偷下注的人为数不少。

游铁军鄙夷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曹量闹了个无趣，悻悻地撇撇嘴，倒是陈立刚颇有兴致，透过禁闭室唯一的小窗户问曹道：“我来我来，赌注怎么算？”

新兵蛋子钱小勇仍搞不清状况，傻傻地：“赌嘛？连长，嘛意思啊？”

曹量一掌呼上钱小勇的后脑勺：“蠢蛋！刚刚参谋长真他妈没白教训你，咱团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不但弄丢士兵证，竟然连团里的一号八卦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