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咫尺
未言其心意
若有来生
定求不悔
与尔浪迹天涯
夏末秋至,已有些凉意的风吹着,吹起了衣袍,吹乱了墨发,吹翻了滚滚红尘。坐在马车里,江离的右眼不停的跳着,无奈抬手揉了揉,却总是止不住,闭上眼靠在窗边,静静的感受着这细微的跳动。
一丝凉风从车窗溜了进来,躲进了江离敞开的领口里,皱着眉,江离虽感觉不到冷,但是还是很不舒服,看向车窗外,无意中瞄到一朵小花在石砖中奋力地挤着,摇摇小小的花瓣,让他想起了自家院中诺七中的小黄花,那朵经历了风雨依然不倒的黄花,可是,为什么今天经过院中好像没有看到呢,是自己没在意么还是。。。。。。
好像不见了?!想到这,江离不在懒散,坐起身思考着,似乎总有什么在中间阻挡,江离总觉得记不起什么,总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探着身子伸出头看着外面驾车的家丁,张口欲问,但还是收了回去,今早他们和自己一起走的,应该也不知道的。想着,便收回了头。
“太子,有什么事么,马上就到皇宫了。”一旁坐在车辕上的侍卫看到江离探出头,以为是想问时间,没想到自己刚一说完,就看到江离一副似说非说的样子,后又马上收回了脑袋,侍卫困惑了。
再次坐进马车里,江离心有不安,怎会不安呢,手放在心口,不仅右眼在跳,这儿跳得也是极快。
昨夜一场风雨,今日凌晨便已停了,空气相当清新,可就是这清新的空气也带给不了江离安宁,均匀的呼吸着,江离有种嗅到阴谋的味道。
马上,江离否定了这个想法,除了父皇的阴谋,还会有谁呢,不会有了,所以现在,父皇死了,不会在有不安全的事了,除非父皇假死,不然。。。。。。假死?!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父皇精明,虽不明为何要害诺七,但是活着害不了,死了,或许能来阴的,自己这时才反应过来,怎么会现在才想起来呢。拍着脑袋,瞬间,脑海里闪过早上诺七的笑容,似乎,很苍白,苍白中带着憔悴,怎会,怎会这样,为什么自己这么后知后觉,为什么感觉忘了什么事?!
猛地撩开车帘,冲着外面驾车的家丁喊了一句,“回府!”接着便坐了回去,外面的两人僵愣了数秒,随后,家丁喝了一声‘架’马车调头狂奔,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太子如此着急的样子,但是两人知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所以速度,不知觉间放快了不知多少倍。
一路狂奔回到太子府,江离首先跃下马车,冲到门前,看着一脸疑惑的守门侍卫,抓着衣襟,说道,“今早本殿走了之后,太子妃干什么去了。”
侍卫虽疑惑江离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啊,好像,今早太子您走了之后,属下好像看到太子妃拿着把小铲子去了前院。”
“铲子?前院?”前院只有那一朵可以用小铲子铲除的花。。。。。。
“是的。因为。。。。。。”这侍卫还没有说完,江离便以风般的速度袭向后院,明黄色的太子服翻飞,衣服上的龙形暗花图纹似活了一般,呼之欲出。
来到前院,果然,原本栽种小黄花的地方已被翻了土,黄花已没了踪迹。江离右眼轻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只是,只是少了一朵花而已,只是少了而已。。。。。。心似乎空了一大片,摸向胸口的锦囊,拿出里面奶白色的珍珠,晶莹透亮,淳朴至洁。
握着珍珠,贴近胸口,每次慌忙,江离都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颗珍珠似乎坚硬如铁,如履如滑。曾经一次江离练功,随身携带,从高空落下完好无损,掉进粗糙的泥砂粒里,江离立马找了出来,当他正心疼这颗珍珠时,以为经历几次会有那么些残破,没想依旧完好,所以江离也就放弃了穿孔的想法,放进锦囊随身携带。
“一夫,一夫!”这不像自己,如此的不安,如此的失措,也许,也许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殿下,一夫和太子妃出去了。”李德听完侍卫的回禀,立马敢向前院,便看见江离如此不安的神情,心疼江离如此,故上前轻轻的说着。
“出去。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多久了?”一连问出几个问题,江离真的无措了,因为他想不出缘由。
“太子妃说去市集,让一夫陪她去。在殿下您走之后不久,太子妃除了这儿的黄花,就出去了,现在大概有一会儿了。”李德一一回答。
“除花?你知道小七为什么要除花么。”江离抓住重点忙问道。
“因为枯了啊,所以太子妃才除了的。这个还是老奴告诉太子妃,老奴想,太子妃应该是去街上买花种子的,太子妃最近对种植小花好像挺感兴趣的。”李德说完看着江离一脸释然的样子,李德也放下了心,只要解释好,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那好,我在府里等他们,等小七回来,直接让她来书房找我吧。传消息去皇宫,事情明日议。”江离收了珍珠锦囊,这可是他的护身符,一定要保护好。
“是,知道了。那老奴就先退下了。”江离点头,李德退下。江离看了眼被翻新的泥土,离去。
原来是花败了,我以为是人。。。。。。原来不过虚惊一场,自从和她在一起,自己就一直淡定不下来了呢,必须沉稳下去啊,不然,随时可能被敌人控制啊,不过,一夫和小七,是不是最近离的太近了。
市集。
“一夫,你说,这是不是真的。”诺七一脸兴奋。
“是是,我的大小姐呦,拜托,第一百零一遍了。”一夫一脸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