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有那么恐怖么?”在校园小道上行走的若水顿了顿,侧身望向身后十丈以外畏缩不愿前行的我,微笑地说道。
我缩了缩脖子,开玩笑,不觉得他恐怖就怪了!可是我没说什么,只是咧开嘴呵呵地傻笑了两声,拒绝回答这个颇敏感的话题。
三天了,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寝食难安的三天!想不到这回火师兄是动了真格,竟然非常夸张地颁下通告,授权让若水除吃喝拉撒的休息时间外给我贴身辅导。贴身!相信大家能想像得到我日夜被噩梦缠绕的可怕了吧?
然而这三天里,若水这家伙正常得有点不正常,他若无其事地坦然面对以各种借口逃避与他单独相处的我。对,是单独相处,不知这家伙是否真转性,从前的尾巴都消失了,现在的他就像个独行侠,当然还要算上我这个小包袱。
开始的时候,我想尽办法摆脱与他接触。可是,冰雪聪明的我无论怎样躲,最后总会让他逮到机会擒获,然后正儿八经地给我上课,好像给我传授知识是他的天职一般。而且那家伙总是脸带微笑,温和得犹如驯服的小马。
“他真的变成这样了?”木啷不置信地问道。每每我逃回寝室总似大难不死般,然后跟室友们讨论若水的变化,不过我们都无法捉摸到他内心的想法。因此他越温柔,我就越惊惶。
这样已经三天了,但一切相安无事,而且若水确实是个良师。他循循善诱,以实物例证的方式耐心讲解,倒真让我将从前不懂的知识一点点弄明。
他的行为把我们都搞迷糊了,然而这样相处下来,我的警觉性也渐渐降低,一年前深刻的记忆也似乎模糊。虽然心中的疙瘩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但影像却有淡化的趋势。
因此,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我除了沉默,也不知可以说什么了。
看到我的沉默,若水缓缓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直望进我的眼睛说道,“我为从前对你的伤害感到抱歉!”
啥?我呆住了,愣愣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对望半晌,若水轻叹一口气,放开手继续前行,而我则像木偶般紧跟其后。
“我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任性争强,现在回想起从前的所作所为,也觉得自己幼稚可笑!这种蛮横地伤害别人的行为,是不能使我成为一代宗师的!”若水淡淡地说着,眼睛定定看着前方,语气中充满了莫名的惆怅。
我心软了,这可怜的孩子肯定日夜受到内心的煎熬,为从前的过错而忏悔。“人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嘛,只要知错就好,你不用过分自责啦!”
我小手安慰性地拍着他的后背,看他的眼神也友善多了。
“不说这些啦,来!我们继续学习吧。”沉默良久,若水抬头笑了笑,拉起我的手往前走去。
“呃……”提起学习我就头痛了,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豪爽地嚷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如何?”当然,地点还是学校的饭堂……
若水愣了一下,笑意从嘴角泛起,露出两只小虎牙,“好啊!我也饿了。”
于是我反手主动拖着他,往胃的天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