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源是何等得机灵，只消晟煜一个暗示，便心灵神会，知道眼下殷美人哭哭啼啼惹他心烦了。

殷美人气恼地跺了跺脚，半分娇气半分抱怨地说：“皇上，人家琴都被人摔碎了，您都不为臣妾做主么？”

弘力仅是淡然地瞧了眼那破碎的琴，漫不经心地道：“哦，是谁这么不小心啊？”

“就是她！”纤纤素手一指冯玉凤，殷美人凌厉的目光也随之射向她，嘴角不禁露出丝得意。

冯玉凤僵硬了身子，水漾双眸只是看着晟煜，又是气愤又是嫉妒，她轻咬着下唇，脸色微微泛白，静等着他的处决。

然而弘力也不急着发话，清澈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上不带表情，看得人整个发麻。

“我可不许你怪罪玉凤，她又不是有心摔碎的，大不了我替她赔就是了。”灵芸手一横，挡在了她的前面，以妨皇上真的因为殷美人而怪罪她。

“公主就能包庇人么？皇上，如果您不罚她，臣妾可不依。”殷美人耍赖地拉着弘力的衣袖，口吻甚是娇嗲。

灵芸默不作声，聪慧如她，早己瞧出皇上必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怪罪冯玉凤。

片刻，弘力扯了扯笑，道：“好了，不就是破了把琴么，回头朕再送你一把就是了，这事就不要在说了。”

“皇上————”殷美人不甘地嘟嘟小嘴。

弘力的面色沉了沉，转头对着她，目光冷了几分，说道：“这事到此结束，还有，玉凤再怎么说也是贤妃，她就算想拿你的琴，也无可非议，更何况是不小心摔了你的琴，你明白么？”

“是，臣妾知道错了。”这摆明了是偏坦冯玉凤，就算她在怎么不甘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殷美人甚是怨愤地撇撇嘴。

冯玉凤听在心里，面上虽不露声色，眼底却是温和了不少，轻舒口气，却发现手心里湿湿的，沁出了汗，又见灵芸戏谑的笑，不由得侧过头去，雪腮微红。

“大伙儿都散了吧。”弘力笑着道。

众人齐齐下跪行礼道：“恭送皇上！”

冯玉凤原以为弘力要就此离去，不想他竟是走至自己的身边，低头轻语道：“不如去你宫里坐坐？”

“这？”对上他深邃含笑的眼眸，冯玉凤有些为难，回头瞧了瞧灵芸灵雪，两人却早在嘻嘻笑着躲远了，她羞郝地红了脸，轻轻一点头，“如果皇上有头致的话，那是臣妾的荣幸。”一丝浅笑不自觉地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