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就站在我身后，沉默无声地站着。我慢慢地转过脸来，看到了他——

一袭华丽的锦衣，皎白胜雪，一头如缎的乌发，浓黑似墨，一双绝美的眼眸像是夜空的星，他目不转睛，正凝望着我。那一霎，我的心口狠狠一缩，居然出现了错觉：

我看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少年，他叫我绵绵，他说要娶我，他那双清亮如水的瞳孔上面，只倒映着我……

鬼使神差，我扁了扁嘴巴，眼眶突然间就红了。

大殿里面一片死寂，安静极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他们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个个溜圆了眼睛，看着楚砚，看着他那张矜贵白希，却又俊美如神的脸。

楚砚却眸瞳幽深，神情莫测，一霎不霎地看着我。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我看到他轻启薄唇，听到他说，“过来。”

只有这两个字，声线低柔，却干脆利落。

我怔了怔，众人也怔了怔，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他……

他无视了楚瓷的话？！

“呵。”楚瓷低哼一声，笑意极冷，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更诡异了。

朝臣们互相看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不着痕迹地都往后退了半步。我侧了侧脸，下意识地想往后看，却听到楚砚嗓音微凉地说，“过来。”

——仍是这两个字，声线里，却夹杂了一丝的不耐。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命令的，是在下我。我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他绝美却略显阴郁的脸，哪还敢继续在原地站着？深呼吸了一口，不再管身后的楚瓷是何脸色，我“哦”了一声，乖乖地拔脚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