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这个混蛋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发誓宫宴结束之前不再跟他讲一句话。
这小子倒也不傻,大约是看到我一整张脸都黑了,他漆黑漂亮的眸中有异色一闪而过,忽地就笑起来,贱兮兮地拿指尖戳了戳我的胳膊,“生气啦?”
我面无表情,肩膀一侧,躲开了他的魔爪。
“哈哈。”他被我幼稚无比的举措给逗乐了,凑过身来,亲昵十足地捏了捏我鼓起来的脸颊,“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至于气成这样?”
众目睽睽,这货根本就不知道要脸二字是怎么写的,我不耐,抬手甩开了他的手腕。
却不防无意间用力过大,“哐啷”一声,一下子就把案子上摆着的琉璃酒壶给甩出去了。“啪”的一声,酒壶坠地,破裂声实在是清脆刺耳,一下子就把原本略显嘈杂的大殿变安静了——
所有人,统统都,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被摔得粉粉碎碎的酒壶,怔了一下,然后眼角余光扫到文武百官的视线统统都盯着我,我略尴尬。舔舔唇,低下头,我讪讪地说,“抱歉,我……我手滑。”
相信我真的手滑的恐怕只有傻蛋吧?众人沉默着看了看我,再看看楚瓷,他们方才虽然装作是在喝酒闲谈,其实一直都有看到楚瓷对我动手动脚的。
果不其然,有人开始压低声碎碎念了,“这位是……哪家的少爷?”
——这是不耻下问勇于求知的。
“不清楚啊,从来都没见过……”
——这是实事求是不乱说话的。
“切,瞧这架势像少爷吗?怕是清风馆里新来的小倌儿吧!”
——这是耿介正直一派正气瞧不起服务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