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高估了自己！你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冷情！你不是不在乎亲情，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强迫自己放弃！自从知道许安子和伯母是旧识之后，你对整个杨家的态度都改变了！如果我不推你这一把，你很有可能会和杨铭当一辈子的假夫妻！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东方墨莲的情绪有些龟裂，她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掩饰自己的失控。

季潸然沉默了，她以为自己只是有些迟疑，但没想到却给墨莲这样的感觉。

“你，是不是也没有再和那个人见面了？”

东方墨莲是有些偏执的，她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如果她一定要去做一些损害朋友的事情，她也一定会伤害自己，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所谓的平衡。

东方墨莲别开脸，“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

季潸然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她不只把别人的事情搅得一塌糊涂，自己的事情也是搅成了一团麻，墨莲这性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让人评价了。

“墨莲……我真是……”

季潸然首次在东方墨莲面前感到词穷，她怎么说？骂她一顿？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墨莲觉得心里发堵。赞扬她做的好，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

生平第一次，季潸然觉得自己的中文学的不够好，才会出现这种有话说不出的狼狈。

东方墨莲哼了一声，她有时候最气的就是潸然这种反应，明明是别人做错了事，她居然可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这种宽容反而让做错了事的人心里越加的鄙视自己。

“墨莲，你不是一向最喜欢讲究公平的吗？你推了我一把，认为我一定会狠狠地摔一跤，所以你自己也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自己也摔伤了腿。可是墨莲，如果你的计划成功，我会顺利地离婚，离开杨家，我从此获得新生，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你呢，你会怎么样？你会和我一样，觉得重新出发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吗？”

季潸然走到东方墨莲身后，抓住她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紧紧地和她十指相扣，就像她们以前经常做的一样。

东方墨莲的手温比季潸然的高，季潸然的手凉凉的，莫名地就让她的心里一片宁静。

“潸然，你不是常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我知道，现在我就站在那个十字路口，我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能走出这个困局，我犹豫了很久，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我把这个选择权留给了你，如果你因为和杨铭离婚受了伤，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你一起去承受这份疼痛！痛过之后，伤口是否能结痂，就让时间来决定吧。”

东方墨莲微微偏着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想着并不是一个人痛，想着并不是一个人哭泣，东方墨莲觉得再难捱的疼痛也可以忍过去。

季潸然喟叹，本来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怎么会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有什么能力去做别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