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暖柔和的洒在宿舍漂亮的单人床上。床上的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打了个哈欠,睁着睡眼惺忪的暗蓝色眸子。一把掀开了缀着蝴蝶结和蕾丝的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上坐了五分钟后,揉了揉眼睛。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睁着大眼睛回忆着。
如果冷忆寒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应该是在和南宫绝阳一起躺在草地上睡着了。怎么会在自己宿舍的床上躺着。“利兹,利兹。”冷忆寒喊了两声。旁边的单人床空着,没有人回答她。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冷忆寒穿着睡衣赤着脚走到洗手间,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冷忆寒动作停滞了,脸颊微微泛红。南宫绝阳正在擦身上的水。水珠挂在他身上,黑色的头发上也有水。只在腿上围了浴巾,身材很好,可是又没有那些突兀的肌肉,意外的,身上的线条很柔和。看见冷忆寒进来,南宫绝阳也是一顿。冷忆寒红着脸说:“伊丽莎白哪去了?”“等我出来再说。”南宫绝阳挑眉,“我有那么帅吗。”冷忆寒甩上洗手间的门,咕哝一句:“自恋。”不过一会,南宫绝阳便出来了,穿的很随意,一身运动装,说不出的帅气。冷忆寒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的吊带纱裙,外面搭着黑色的短袖披肩,上面装饰有暗红色的蝴蝶结,头上随意的夹着紫色的繁复蝴蝶发卡。“伊丽莎白哪去了。”冷忆寒抬头瞟了一眼问。“南宫绝阳走上前来,抱住冷忆寒,把冷忆寒抱在自己胸前,说:“我比伊丽莎白还重要吗?”冷忆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南宫绝阳,伊丽莎白于她来讲,就是死党、闺蜜、姐姐。但是,现在南宫绝阳又是她的恋人关系,得罪哪边都不好。“我好伤心啊。”南宫绝阳说。冷忆寒抬头看了一眼他帅气的脸庞,有些无语,那脸上纷纷明明写着:我好高兴。哪里委屈了?冷忆寒叹了一口气:“松开我啦,头发还没梳。”冷忆寒的头发的确是乱乱的,卡子夹住了那一束往前掉的银发。南宫绝阳松开她,冷忆寒赤着脚拿来了梳子。梳子也是银色的,同样绘着藤蔓,还有简易的蔷薇。冷忆寒走到南宫绝阳面前,微微低头,留海遮住了她完美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一只手把梳子递到南宫绝阳面前:“给我梳头。”虽是命令的语气,南宫绝阳不禁有些高兴。他知道,她最不喜欢别人触摸她的头发,特别是男人。艾伯特又一次无意触及她的头发,她差点一巴掌扇到艾伯特脸上。从此之后,整个国际部,除了伊丽莎白外,没有人能触摸她漂亮的银发。南宫绝阳接过梳子,扳过冷忆寒的身子,让她背对着他。南宫绝阳轻轻地为她梳着头,生怕弄痛了她。冷忆寒轻轻开口:“你知道吗?上流社会的淑女只会让信任的人触摸头发。”南宫绝阳顿了一下,他也许想到是在她看来,这头银发很重要吧,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冷忆寒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冷忆寒声音很轻,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冽。南宫绝阳猛然抱住冷忆寒,吻住她,冷忆寒没有了第一次亲吻时的惊恐,轻轻闭上了眼。南宫绝阳很轻,丝毫没有弄痛冷忆寒,反而带了一种缠绵的味道。南宫绝阳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梁靠着她的鼻梁。一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冷忆寒暗蓝色的眸子:“我保证,不会欺骗你,谢谢你,能信任我。”冷忆寒轻轻环上南宫绝阳的腰,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有些不自在。
她明白,她是谁。半年来的人类生活并没有改变她的本质。她还是她,她虽改换了姓名,却无法改变她的天性,她的一切。她没有忘记,她是血族的一员。虽然可以抑制住自己对于血液的渴望,血统的优势可以让她不用去‘狩猎’人类,可是,本性是没有变的。她仍需要时不时的用人造血来克制自己。她不想去伤害身边的任何人,她喜欢上了身边的一个人,但是无论她再怎么贴近人,她也依旧不是人。血族的戒律,不许与人类恋爱。禁忌之恋是不会被血族认可的,是不会被血族承认的,也是不会有结果的。身处于禁忌之恋中的两人,要死。要交由亲王处置。她不想受伤,更不想让喜欢她的,和她喜欢的人受伤。可是,她要怎么跟南宫绝阳开口呢?开口了的话,他又会相信吗?这样的恋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冷忆寒不知道。她像在做梦一样,她想,就这样下去吧,哪怕有朝一日一定要与他分离,她想先做一个甜蜜的梦,哪怕这份情保质期不会很长。别人何曾知道,几百年来,几千个日日夜夜里。伴随她的,除了地位、血统的高贵,更有孤独;别人又何曾知道,在无法入睡的漫漫长夜里,她是怎么数着满天星辰,怎么喝着香醇的红酒,一分一秒的过来的。孤独,永远伴随着血族,生生世世,千百年来,因孤独而自刎的血族不在少数。她不想孤独下去,不想千百年都数着分秒,度过无数个夜晚。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南宫绝阳拍拍她的后背,说:“伊丽莎白递交了外出申请,购物去了。”“哦。。。”“我们也买衣服去吧。”“今天不上?”冷忆寒睁着迷茫的眼睛问。南宫绝阳心顿时软了,冷忆寒不曾在他们面前露出这副模样,总是面无表情,或一脸无奈。“嗯,小傻子,今天一天是用来休息的,在讨论校庆议案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你每次开会到底听了没有啊。”南宫绝阳拿手指敲了敲冷忆寒的额头,满脸无奈的笑意。冷忆寒也有些呆,没有见过南宫绝阳除开标准化笑容外的笑容,他笑起来居然如此好看。冷忆寒盯着南宫绝阳漆黑的眸子,噗嗤一下笑了。她眉眼弯弯的,嘴巴咧着,睫毛长长的。这是冷忆寒第一次高兴的笑,她说:“谁傻啊。”“你起码比我傻。”“切。”“难道不是?万年第二?”冷忆寒撇过脸去。每次全校统考,国际部测试,她总是第二名,压了夏安澜一头,却低了南宫绝阳一头。南宫绝阳是那个冷忆寒拿满分,他就能把分数打爆,还拿附加分的那一种。拍拍冷忆寒的头,拉着冷忆寒说:“走吧,逛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