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宗政一族本就是七大家族之一，本来一直只在文学上有成就，但这一代因为霆这个异类让父皇的猜忌更重；而王家也是旁系众多，父皇甚宠临妃，便是为了牵制住宗政一族；不过父皇的心思到底如何，我也不好猜，虽然轩辕湛在朝中颇有建树，但他似乎还持观望态度；至少他还没有剥夺我手中的兵权，也没有打算废除大哥的太子之位。”

“那如果，你父皇打算将太子之位给轩辕湛，你打算如何？”端木雪直视轩辕漠，她很想知道答案。

“娘子以为呢？”轩辕漠眼中笑意加深，一脸兴味地看着端木雪。

“夺权。”

轩辕漠不置可否，顿了顿，眼中带着明亮的光芒，表情柔和，完全不复往昔的犀利，轻声说道：“其实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大哥当皇帝，我为他守住江山，维持三国的关系，给天下黎民一片安乐之所。”

轩辕漠轻声叹了一口气，语气渐渐多了几分无奈与寒凉，接着说道：“后来知道了大哥的病，便去学医，后来才知道，便是医术再高，也无法挽救大哥的性命，所以，也渐渐远离了朝堂。相对于这人心难测的朝堂，我倒更喜欢为所欲为的江湖。”

“那灏……那轩辕灏知道你是邪医墨倾雪吗？”

“除了霆，只有你知道。”轩辕漠见端木雪带着惋惜与悲伤的小脸，不由说道，“娘子，以你的身份对大哥的身体也能猜到，若是能医治我也不会拖到现在。”

“难怪你会有千叶莲和玉泉水。”端木雪喃喃说完，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端木雪说完皱紧了眉头，她的第二重身份怎么会露陷？

“天下间知道千叶莲的人很多，但知道百灵果、九转还魂草、玉泉水，以及凝露冰心果这几种天地灵物以及它们药效的人很少，再说你听到邪医墨倾雪这人时，表情很是符合狐医夜浅歌这身份，当然，最主要的是你和那糟老头很熟。”轩辕漠说完看着端木雪，心中有些担心。

端木雪翻了翻白眼，她二十几岁的年龄在轩辕漠面前压根不够看啊，还是太稚嫩了些。看来果然是生长环境不同的缘故，心绪流转间不由再次想到那无良哥哥，她当时制造出的炸弹足以将整栋实验大楼毁灭，肯定会有新闻报道，不知道他知道时会是什么心情？

恐怕会指着那则新闻哈哈大笑吧。

哥哥……

端木雪将自己沉入水中，任由眼泪一滴一滴融入水中，然后消散。

轩辕漠手握紧又松开，许久，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