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书房。”他起身率先走出去，“要和咱们的地图比较过后才知道真假。”

“是。”小以放下灯，急忙跟在身后，心里面偷偷舒了一口气——至少表面上，林岚并不是带着谎言来的。其实在心底，他隐隐的希望她并不是东平王必须霹雳面对的敌手。

“整整一下午，你和那个奴隶都聊了什么？”东平王还是记不住林岚的名字，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记住。好在林岚不在，没人用那种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表情偷偷瞪他，顺便在心里招呼他祖宗十八代。小以已经习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聊了很多，说她在狼牙山提心吊胆的生活，说起了土匪的凶恶，还说了……莫嫣。”提到那个名字，黑夜里尽管提着灯在前面领，只有一个背影，但瞬间的痛还是无法掩饰的。

“她说莫嫣怎样？”东平王淡淡地接下去。

“她说莫嫣很照顾她，帮她梳这里人们的发型，和她说这里的礼仪，还三番两次将她从陷阱里救出来……”

这是下午的事情了，离黄昏还有好长时间，林岚刚从水里抱着那个装着小镜子的酒坛子没多久。

“莫嫣姐是个很好的人。”已经拿到该拿的东西了，林岚却死都不肯立刻回王府，只是坐在青石板上非要看日落。小以劝不动，又不能动粗，无奈之下只得留下来陪她。

“是。她一直是这样的人。”想起未婚妻，小以心中又是痛又是温暖，脸上不自觉带着笑意，“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她比我还小几岁，却总是照顾我，照顾身边所有的人。即使有时候她才是个弱者。”

“很奇怪啊。”林岚坐在青石板上，望着天空，“像她那样的人，即使同是女孩子的我也觉得她是个弱者，是个应该被人保护的人，怎么会那么坚强呢？那么勇敢，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都一样。”

坐在一旁的小以默默听着，轻轻一笑，“嗯，王爷说她长着一张弱者的脸蛋。再加上声音、性情、身姿的搭配，没有人对这样的人本能地起防备之心。是细作最佳的人选。”

“可为什么是她呢？”林岚转过脸看着小以，声音里隐隐有了冷意，小以没有发觉。

“她的性子很坚韧。”思考了片刻，小以回答林岚的疑问，“因为外貌可以欺骗人，让对手不自觉放低戒心。也因为她性子里的坚韧，处事上的机敏和从容不迫——她很会见机行事，也很会演戏……”

“为什么是她？”林岚加重了语气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小以的声音一顿，似是不明白林岚究竟想知道什么，转过脸来回视林岚的目光，“因为之前失败了很多次，我们不断地派各种人混上山，但总会被识破。莫嫣是很多次失败后总结出来的——”

“为什么是她？”再一次，林岚用同样的问题打断了小以的话。小以不解，蹙眉思考了一会，“你究竟想问什么？”

“你是莫嫣的未婚夫，别人基于什么样的考虑把她送到火海里都有情可原，那么你呢？你明知结果还是选择如此的借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