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会说谎，这些年即使是为莫嫣，也不见你私心偏袒。如今倒好，为了一个奴隶至此，我倒不得不正视一下之前忽略的部分了。”东平王看着小以的脸，用防备的语气提醒他的不寻常。

“王爷，我——”小以也不只是怎地了，竟然不反驳，似是心内有无限的不得已，眉目之间都是为难。

“难不成，你喜欢她？”东平王顺着小以的表情解读出了意思。话音刚落之前还踌躇不定的小以脸色陡然变了。

“王爷。”他越距了，用不该是下人的语气和嗓门喊出来，断然否定，“没那回事，我这一生爱的只有莫嫣一个人，您知道的。”

东平王本来只是一个试探，并没有恶意，却一下子触动了小以心内存了很久的伤，他的眼圈忽然红了，无法掩饰的脆弱**裸表现出来。东平王忽然觉得，他的戒心出自于本能却在人家还在流血的伤口上狠狠又戳了一下。

“抱歉，是我误会了。”东平王放下主子的身段道歉，很真诚。

“是小人错了。”小以也收回了自己的情绪，解释自己刚才的失态，“小人只是觉得，林岚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还没有解开，或许对咱们攻下狼牙山有决定性的好处，所以才——小人并不是诚心向着她，还请王爷明见。”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以主仆论称。”小以的解释让东平王爷放下了一半的心，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莫嫣的过失而失去自我，但同时另一半的心却提了起来，那一句小人，听着着实生疏，让人心意一冷啊。

莫嫣的离去对小以的性格还是造成了冲击，还是……那个身份不详的奴隶呢？

这样想着，东平王手上不停顿，等小以表完忠心在看过去时，却见东平王手中举着一张折好的纸片，另一只手掌中，原本精巧的镜子已经死无全尸，里面藏着一个只能塞得下一张薄纸的缝隙。

“王爷。”小以诧异。

“我只是担心直接拆开这个镜子你会舍不得，又是一番纠结痛苦。”东平王放下手，看着小以面上似是一痛的表情，问，“现在可好些？”

“是。没事，承受得了。”小以低下头闭了下眼睛，再抬起头时已恢复了平静。

“人已亡，睹物思人应该只是疗伤的过程。让自己过得更好才是生者的方向，也是亡者最大的心愿。”

“我知道了。”

东平王展开纸张，低下头借着灯光认真看了起来。然而这不是书房，灯光并没有那么明亮，地图绘制的极其精密复杂，很是难以辨认。小以立刻从别处移来两盏灯，一战放到桌子上，另一盏自己举着恰好清晰地照亮了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识。

“没有错吧。”东平王只看了一会就抬起头，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小以趁机问。

“大体是正确的，具体还要斟酌。”东平王又低头看了看，却是不认真分辨，只地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