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秦川与花英远遥遥对望,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方。
钟声还未响起,花英远冲秦川笑了笑道:“秦川老弟,待会儿放手过来吧。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去争取的。”
秦川看了燕碧蓝如洗的天空,接着又将目光收回在花英远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之色。他缓缓,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叮”,钟声清脆地响起,那些已经落败之人当天便已经出了校场,没有再逗留。整个校场上,只留下了每组的前五人。今日每组两场,剩下一人轮空。
轩辕尘飞运气极好,明显就是轮空的那一个。
六场比试是同时进行的,而少了人多混杂的危险,李玄疏也早早命士兵们在当初摆着供桌的那个地方,垒起了一座高台。这样,便可浅酌论英雄了。
他要看,今明两日的,虎狼之争。
猫娃子牵着陈玥儿的衣角,身后跟着几个下人,正走过林芝桥头,想去采买些东西。对于秦府中的每一样事物,她都很上心。也只有她,才知道,秦川喜欢什么样式,喜欢什么颜色。
晨曦中,定水河的河水一夜之间涨起了很多。就连河面上的乌篷船,想要过桥洞,都需要船夫死死瞄着,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将乌篷船的整个篷顶都刮了去。
来洛川许久了,陈玥儿还是喜欢上城南来逛,不是因为这里的玩意儿便宜,而是,她觉得,这里有些像熙熙攘攘的九叶城。
又走过了一条街道,陈玥儿挑了不少事物,其中有秦府该用的,还有下个月轩辕尘飞要回轩辕六城的送别礼之类的。
正从一间布庄出来,她本是要挑入秋了,给秦川缝制秋衣的布匹的。岂料这间店里却偏偏没有了秦川最喜爱的青色。
老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一个难得从城北到城南来的大主顾走出门去,心中闪过了一阵惋惜。
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声响起,围着好些人群。
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来了,众位来买了,今日只开花英远同秦川,以及燕非与雷凡的盘口。分别是一赔二十的一赔五十。以小搏大了,以小搏大了。”
陈玥儿与猫娃子听见那人声音中提及了秦川,当下抬头瞧去,只见那是一间赌坊。一面招牌被擦得一尘不染,由于离林芝桥不远,所以很大言不惭地写了四个字:城南赌庄。
今日好似方才开门,由于帝都演武大会的进行,洛川的大小赌坊已然不再做其他的营生,每日便尽数开演武大会的盘口,生意好得不行。
这不,今日才一开门,便又聚集了许多人。其实,那些正真赌钱的主儿,早就在赌坊中第一时间得到了内幕消息,便是每一轮的张榜,谁对上谁。他们早就将银子压上了,而白日这些围着赌坊来押的,便是手上有些闲钱的散客,以来图个刺激,而来,说不准运气好了,还真能挣些银子。
“贾老六,今日又来了?我说你也真是的,三两银子,这三日给你翻到了三十两了,还来赌。不若稳妥地过上两年,或者置办几亩地,岂不是很好?”人群围着,瞧不见那说话人的脸。
“咳咳……”另外一个有些苍老一些的声音响起:“怕,怕啥子嘛?今日盘口开得这般高,若能搏,搏中一把,最少就,就是六百两了。这,这下辈子便不愁了。”那人说话有些结巴,想来正是贾老六。
“得勒。”方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您老目光如炬,今日便跟着您下注了。”
“来,伙计,三,三,三十两,买秦川胜,给,给我开赌票。”说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银子碰撞的声音。
赌坊的伙计笑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摸索的响声:“喏,贾老六,这是您的赌票,可收仔细了。”
片刻之后,人群中挤出了一人,青丝间夹杂了不少白发,脸上得有十几道皱纹。他兀自瞅着手中一张戳着红印的纸,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三十两搏六百两,这盘口确实有些高了。
赌坊前面的人仍是一圈圈围着,陈玥儿刚要抬脚走。人群忽然就分开来了,人人一脸惊恐的瞧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衣劲装大汉,一阵愕然。
那些黑衣人后面簇拥着一顶轿子,从装饰上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贴别之处。只是在轿子的帘门处绣了一个精致的萧字。
陈玥儿一阵错愕。
果然,帘门一掀开,露出萧成那张好看却阴鹜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