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呆着的大半天让梓霓切身的体会到这的确是个充满阴谋算计、勾心斗角的地方。这让她无法畅快的呼吸,无法放声的欢笑。她喜欢宽广,喜欢无所羁畔,喜欢天高任鸟飞的自由坦荡,即便困难丛生,荆棘满布,但她都能够坚强的跨越。
而在这里,她似乎过一天都是艰难的。
所以在她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展开身子,摆开架势,跳起了华尔兹。她旁若无人的欢愉让守门的士兵仿佛在看猴戏一般看着她。
兴许他们还在嘀咕,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没规没距,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怎能进得了皇宫呢。
他们膛目结舌,露出惊异而鄙夷的神色,他们自认为的循规蹈矩、气宇宣扬是一种莫大的能耐和骄傲,他们有一种自恃“皇家侍卫”的优越感。
当然,梓霓全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反而是越加欢快的踩着步伐回行,用自己无上的开怀将他们可怜的自尊和优越击得粉碎。
才回到清颜坊,脚跟还没站稳,后头就涌进几个男人,叫嚣道:“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梓霓闻声微惊,转过身朝他们看去,五六个匪样打扮的男子,为首的那位体形彪悍,胡子拉杂,神态惊骇。他继续叫嚷着:“叫你们老板出来,咱有事儿商量。”
看那样子,他们约莫就是所谓的地头蛇了。传闻果然不虚,东城大街的油水最厚,不仅养肥了黑心商户,还养肥了这帮地痞流氓。
“这位大叔。”梓霓作了个揖,“我就是这儿的老板,有什么赐教?”
“什么大叔!”另一位约是小弟的男子上前一步,吹眉毛瞪眼,“这是彪哥,东城大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名鼎鼎的彪哥。”
“彪哥。”梓霓再次作揖,“那请问彪哥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彪哥挑眉复问,话音将落,只见一把匕首“咻”的一声飞过,直插进展列架旁的木柱上,亮光闪烁。
仔细朝匕首飞出的方位看去,方才说话的那位小弟依然保持着飞刀的姿势,威严冷峻。
彪哥得意的哼笑一声:“好了,废话说少,例钱拿出来,按照你们店铺的行情,每月十两。”
“十两?抢劫呢嘛!”翠娥惊呼着从柜台里走出来,“彪哥,人家**楼才交多少?”
梓霓见状,朝翠娥靠了过去,细声道:“这彪哥你认识?”
“咋不认识?我们村里出来的,不务正业,非要当这地痞流氓。”
这话也是悄悄说给梓霓听的,断不敢让彪哥一行听了去。他们向来说一不二,提刀讲理。
“**楼?”彪哥哈哈大笑起来,“**楼什么背景,你们什么背景?谁跟他们要钱,那都是要钱不要命的,都恨不得倒贴。可人大户商行就是讲究,每月还非得给咱开六两茶钱。”
“本店小本经营,拿不出那么多。”梓霓一边卖着笑脸,一边打着算盘。一个月十两,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可是月毛利的百分之二十。这还不算应出的苛捐杂税,人工劳力,其他杂费等等,这要算下来,根本就赚不了几个钱。“每月一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