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姐呢?也一起去吗?”梓霓好奇问道。
“自然是一起去了。”王谦说着,一脸的平静,仿佛这未来娘子,已然入了花轿。
“可大姐什么时候回来,我好见上一面呢。”梓霓不依不饶的问着,让坐在上位的陈老爷微微不悦,他厉声道:“她已经在京城了,以后再见也不迟!”
“爹爹,我和梓霓先下去了,不耽误您谈正事儿。”梓雯知道父亲有些不悦,便拉着依然跃跃欲说的梓霓退了出去。
梓霓知道这个大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再三央求梓雯给她讲一讲。
也许是再次见到王谦,也许是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梓雯这一次不打算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
大姐梓霜原本和王谦是有婚约的,不想中途被恶人掳了去,不仅毁了她的清白,还让她怀了孕。陈老爷让她堕了胎,在外面安排了住处养月子。陈老爷知道大姐这一生怕是要毁了,只得给足了王谦钱银,又替他买了官,这才答应继续这门婚事。
梓霓听着二姐的讲述,心里满是酸楚,“即便如此,大姐能幸福吗?还有那个王谦,看起来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原来是个势力之人。”梓霓有些愤怒,还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桌子,“我看大姐不该嫁给他!”
“妹妹,你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梓雯显然是不赞同她的说法。
“什么?”
“你之前本知道此事,后失忆了,想着也不是好事,不知道便也好。”梓雯细细朝她解释着,“那王公子虽说取了爹爹的钱财,但愿意接纳姐姐,已是极好的,何况原本没出事之前,他并没有索要我家的钱势啊,你原本也这么看呢。”
“是吗?”梓霓有些不自信,她逐渐明白自己的灵魂和这幅躯体的主人原本就不会是一个性子,否则怎会替那王谦说话。这若放在现代,大姐即便不嫁给王谦,还是能有幸福的。这门婚事看起来就是一场悲剧。
“妹妹,王公子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风度翩翩,学问也好。”梓雯说着喝了口茶,低着头若有所思。
“梓雯姐姐莫非也喜欢王公子?”
“什么喜欢啊,原本啊,二小姐先看上王公子的。”秋草端着一盘桂花糕进来,脸上有一抹惋惜之色,“虽说王公子家世微,可文采是有的。”
“那怎么。。。。。。”
“不说了,吃桂花糕。”梓雯拈起一块糕送进梓霓的嘴里,“妹妹,你这几日见好了,我也在家中住不多久,爹爹往后还要靠你多孝顺。”
“住不多久?姐姐要去哪儿?”
“此事你大约也忘记了,日前当今万岁爷南巡至苏州时,爹爹安排我奏琴助兴。本想着不过是替爹爹做些事,却不想,他们要启程的时候,上头递来话,让我随行。”
“莫非是皇上选了姐姐作妃子?”梓霓心想着,康熙帝果然也是有惯例之外的选妃轶事。
“妃子是不敢想了,想来怕也只是个无名无号的人儿,万岁爷若宠爱些,兴许能好过一点,若一时兴起,又不怜不顾,怕是难过些。”梓雯说着,虽有几分无奈,倒也不惊不慌,不怨不恨。
“姐姐既然什么都明白,何不让爹爹说说话?”梓霓提高了嗓子,忽又满脸惆怅,“一入宫门深似海,日后怕是见不到姐姐了,是好是歹也全然不知。”
“我家在此地虽说殷实,可天下莫非皇家的,又岂能说得了话,如今这样,只能自求多福,日后不拖累了爹爹,也算我的造化。”
梓霓听了她的话,暗自赞叹。且不说宫中险恶,算算康熙爷也是五十多的人了,而二姐不过十七岁,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能做到心存微思,又大义凛然,竟还想着爹爹的好歹。这样的明事理、懂进退怕是自己比不了。
古代帝王的“强娶”是听多了,她却不曾想来到大清朝,头一遭摊上这事的,竟是自己的姐姐,遂又问:“姐姐何时进京呢?”
“本说是随万岁爷的行程,后又顾念我眷家,许我在家过了端午,便要入京了。”梓雯答道,“全凭爹爹安排妥当。”
梓霓点点头,只觉得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姐姐处了这些时日,又得分开了,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