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歇了几日,总算是能看到艳阳高照了,城里街边的商铺,沿路的商贩都又忙碌了起来。
梓霓越发的爱上了逛街,虽说在现代没有白日逛街的习惯,但如今除了逛街也不知道干嘛,顺便也想着挑点可心的东西,让梓雯带在身边做个念想。胭脂铺和绸缎庄偶尔逛逛,但她最喜欢的还是沿路的小玩意儿,各式各样的,很有特色。
“让开!让开!”
梓霓一转身,一匹白马飞驰而来,犹如记忆中那辆飞驰而来的敞篷车。
白马一嘶长鸣,她跌倒在地上。
“三小姐!”
未等秋草扶她起来,她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走到白马前,怒看着白马上身披斗篷的男人,吼道:“喂!你干什么,想杀人啊?!”
那男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头一偏,眼一斜:“如今不是没撞着嘛。”
“帅哥,你说得好轻巧啊,只怕撞的不是你。”梓霓越发不平衡,那男人肇了事,竟还如此嚣张。
“什么事?”
白马男子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约莫是个男人的声音。
“爷,有人挡道挑事。”他朝后简单做了个揖。
“喂,占道的是你,挑事的是你!”梓霓就不明白了,看上去如此神勇的一个男人竟如此蛮横无理,颠倒是非。这古代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堪?
白马男子下马缓缓移到一侧,那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一个男人坐于车内,微倾着身子,青紫色的提花缎子长褂,袖口领口都绣着宝蓝的异兽,似龙非龙,似虎非虎,剑眉星目,嘴唇微薄。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梓霓,放下帘子,“带回去审问。”
“是。”白马男子再次作揖,便派人将她缉拿。
“小姐!”秋草焦急的喊了起来,“你们放开我家小姐!”
拉扯间,梓霓的身子撞到了那白马,那畜牲长鸣了一声,如脱缰绳般的狂奔起来,这一奔不打紧,撞倒了那边过来的路人。
梓霓眼睁睁看着接二连三有人倒下,心慌意乱的想去看个究竟,却已经被人紧紧拿住。
“小姐!小姐!”
“秋草,别管了,快回家告诉爹爹。”梓霓还算清醒,救她者莫非陈老爷了。
陈梓霓被带到一间房关了起来,大约半日的光景。她在心里计算了千万次,这人还是有些来头的,怕是得罪不起,又担心那被马撞了的人是否有伤亡,他们是否把此事加在她头上,可怎么逮来了又不闻不问,莫非是我这寻常百姓,他不屑于审问,到头来,一个暗自斩杀了事?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焦急,也不知爹爹能否救得出她。
“姑娘,吃饭了。”门外的人端着饭走了进来。
“你家主人怎么回事,抓了我来,又不闻不问?”她自然是想逮住这个机会问清楚。
“你一个小小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有吃就吃吧!”这小斯打扮的下人不多说,撂下饭菜就退出去,又将门关起来,还交代外面的看护严实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一次再寻常不过的逛街,可能会将自己送进无底深渊。她还在为自己打气,劝自己多吃两口饭,她满心期待着爹爹能够推门将她接走。
只是,窗外的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这位富甲一方,翻手**的盐运使却没能把她接走。
其实,当秋草将情况告知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安排人打探过了,原本以为花些银子就能把事了了。苏州的地面上,岂有他摆不平的事,何况,自己的二千金不日也要进宫了。却不料,回来的人却带了坏消息,那稳坐与马驾之内的“爷”大有来头的,甚或专门来“收拾”这位盐运使的。
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一边是自己的官场生计,一边又是梓霓的小命,保不准还会牵连到梓雯的未来。他在心里盘算着,梓雯能做皇帝的女人,已经是极大的成功了,且不管日后怎么样,但目前而言,她能将陈家大大的抬高一步,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牵连。他冥思苦想,一定要想出个法子,既能保住自己,又能保住梓霓,还能不牵连了梓雯。
终于,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形成。。。。。。
“德运,”他朝贴身的亲信吩咐道,“连夜安排人把这封信送到九爷手里。”
第二天一大早,秋草有些坐不住了:“老爷,您可得救救三小姐啊。”
而立在一旁的梓雯却没有开口,她自然明白有些事情是要周全盘算的,着急误事,见爹爹半天也没做声,便示意秋草退出去。出门的时候,梓雯迟疑了一下,转过身轻声道:“若是用得上女儿的地方,爹爹无需顾虑。”
“放心,”陈老捋了捋胡须,双目微眯,“那王爷不敢真的要了霓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