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宝石发出迷蒙的光芒，嘎的一声又添上一条裂缝。半空之中，一个人影踏步而出，他睁着空洞的眼睛，右臂空空荡荡，原本英俊的脸颊左半边满是疤痕，纵横交错狰狞可怖。

此人穿着金边锦绣长衫，头戴帝冠，腰悬白玉，看起来不像一个修士，反倒似乎是人间帝王。

慕容昊天轻轻开口：“凌霄。”他声音清淡，带着复杂难言的气息。

那人缓缓抬起头，眼里空洞无痕，却缓缓流出两行血泪，“慕容昊天，”他一字一顿道：“我终于找回她了。”

此话一出，气氛猛地冷厉下来，慕容昊天脸色苍白，眼里却闪现出怒意，半空之中什么寒冰什么霜雪都被驱散一空，乌云沉沉压下来——只因为他猛然勃发的怒意。

“你做了什么？”红衣凛冽，他缓缓道。

凌霄轻轻一笑，嗓音沙哑如孩童的哭泣，他单手一招，晶莹剔透的冰棺浮现在一旁，里边绝色佳人闭目宛如沉睡，容颜安详。

我心里一跳，这乃是柳含烟的躯体。慕容昊天耗费大量功力，付出巨大代价，终归要复活她了吗？

红衣男子沉默不语，天空中乌云卷动，猛然劈下一道雷电，男人的怒气引动天象，他淡淡道：“把含烟还给我。”

凌霄伸手入冰棺，粗糙的食指抚上女子的面颊，带着浓浓的眷恋道：“她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却被你夺走多年，慕容昊天你还有脸向我讨要。”

不等慕容昊天回答，他继续道：“你以为蔽天棺那么容易被你偷走，视我凌霄剑派如入无人之地，若没有我暗中布置，你早就死在我凌霄剑派的土地上了。”他缓缓抬头，半面脸颊疤痕轻轻抽搐，温声道：“当然，我怎么舍得你那么容易就死掉，我先要得到她才好啊。你想不到吧，我在蔽天棺上落下禁制，此时操控此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柳含烟的躯体，你看她还是当年一般的美貌倾城啊。”

他轻轻笑起来，抬手一挥，乌云散去，雷电散去，满是血腥的山顶清风徐徐。

慕容昊天轻轻咳嗽一声，鲜血从他的嘴角流淌而下。他缓声道：“你想怎么样？”

凌霄轻轻一笑，单手抚摸着柳含烟的颈项一边低声道：“我有三个条件，你若不许，我也不勉强。”他空洞的眸子里似乎有吞噬一切的黑暗，抬手掐着柳含烟纤细的脖颈继续道：“第一，我要你失去右手，如我当年一样。”

我心里一紧，不，不能如此。慕容昊天乃是人间天骄，是单手震慑修真界四大顶级宗派之人，他天生就该独立云端俯视众生，怎么可以失去右手，变成废人？

红衣猎猎，男子轻轻咳嗽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他唇角勾起，淡淡道：“我以为何难，不过是失去右手罢了。”

他话语未完，左手抬起在右臂上一斩，我狠狠闭上了眼。

鲜血溅落在地，我听见骨骼破碎的声音，我闭眼，无法，去看那一幕。

天上流云祥和，穿着帝袍的凌霄站在阳光里，满是光明，他勾起唇角，满意点点头道：“不愧是慕容昊天，为了柳含烟什么都可以做。”他嗓音暗哑，又道：“我的第二个要求，我要你容颜尽毁，和我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