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名字叫楮墨,是个穷秀才。其父是个赌鬼兼酒鬼,在他小时候就不回家了,十余年来,均是其母将他拉扯长大。前两年,其父不知怎的欠下巨额赌债将他母亲给卖了,其母不堪受辱,悬梁自尽。而,如今,楮墨血红着眼睛道:“我和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点点头,清欢也红了眼睛道:“你好可怜。”
楮墨微微有些尴尬,随后道:“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面无表情道:“小女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四处流浪,请公子收留。”
楮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清欢,虽然有些狼狈,可我手上还有一只闪亮的黄金镯子,有些沉默。
最终,他带我们回了他家。那是一个远离京城的小破茅屋,不远处只有一个村子,背靠大山,几根木条圈了个小院子,还养了只皮包骨头的老狗,名唤大黄。
月明星稀,我与清欢躺在塌上,楮墨睡在门口地上,大黄趴在他身边。我慢慢爬起来,脑海里始终不能忘记那绝妙的一剑,剑修是修仙门派的一种。
曾几何时,我身为王府郡主的时候,倘若我有半分灵根,也必然会拥有一个修仙的师傅,踏入那个领域,然而我没有。
原来修仙是那般强大,怪不得我那妹妹如此位高权重。
可,我握拳,母亲难道就白死了么。
我有些无力,楮墨醒了,看着我,目光灼灼道:“我知道你们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他顿了顿,见我没有说话,又道:“但,你不说我就不问。”我轻声道:“为什么。”
他笑了笑道:“你是好人,我看得出来。”
我低头看他的眼睛,月光下,他一双眼清澈如水,宛如刚出世的孩童。
次日的早点,原是一碗稀粥。楮墨在床底下拖出一个小麻袋,里边几颗大米,珍而重之的层层包起来。我望着光可鉴人的一碗水,和清欢面面相对,不能言语。
我叹了口气,从手腕上摘下那只赤金红宝石镯子道:“楮墨,你拿去换点钱吧,也好养活我们。”
楮墨红着脸怒道:“你是觉得我养不活你们么。”
楮墨是个穷秀才,考了三年也考不上举人,每个月靠官府发的几斗米过活,本来也不见得会如此捉襟见肘,可他见不得别人可怜,每每看到可怜的乞丐,总要掏出全身的银两救济,恨不得把裤衩也给别人。
他以往一向不耻为商人,如今,他愤愤将我的赤金镯子退给我,背了几支毛笔上街卖画去了。
“知影,你觉得他可以么?”清欢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