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顿了顿，过会儿朝流黎微笑起来：“小姐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呢。”

流黎的心脏快速的跳动了下，问：“那在你看来，是好是坏？”

伊依思索了一会，道：“小姐曾经对老爷有些敬畏，听从老爷的一切安排，虽好，此为孝，却从来不曾为自己争取或向老爷提要求。小姐可还记得前年小寒，流画晴那贱犊故意少送了御寒衣物……”说到后面，伊依却疑惑的看着流黎脸上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停下，“小姐，怎么了？”

“无碍。”流黎轻笑，想来伊依口中的流画晴便是流府的二小姐，只是她没料到，看上去安分守己的伊依，骂起人来倒是溜得很，“只是近日头疼渐发，一觉醒来总觉得有些东西忘了，罢了，只怕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伊依皱眉，有些担忧：“小姐……”

流黎笑着对她摇头“你有空闲多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甘愿就这样忘了。”

这明明是流黎为自己开脱的借口，没想到伊依眼中满是认真的神色，“小姐，我会的，安秋月那三儿还有那个贱犊做的糙事儿我可都是一清二楚呢。”

“小姐，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流黎笑着带着伊依散漫的往前走。

“说到那贱犊少送了衣物。”

“哦哦。”伊依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小姐自小体寒，每到来葵水的日子，轻则手脚冰凉，面色发白，常常没了食欲。重则高烧好几日，尤其是入了小寒的季节。”

“听我娘说起过，梵姨身子也是这般，身子骨不好。在江南梵家时，入秋的时候，梵姨是不出门的，屋里全置着梵老爷从各国收来暖身的奇珍异宝。”伊依在说到这段的时候有些抽噎，但看流黎没有太伤心，便继续：“但是到了小姐，却连些衣物也不向老爷讨要。”

“现在的小姐，会为自己争取。”伊依笑“在伊依看来，是好。”

流黎叹气，对她来说，争取不争取什么已经无所谓了，能保住性命，才有资格论这些事。

伊依看流黎似乎有心事，却好像没有太难过的情绪，便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