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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积怨已久

云卿摇摇头,“谁也没占到便宜。”

初瑶听了瞥头朝夏云珂的位置撇去,夏云珂正坐下来呢,眸底就像含了冰块一样恶狠狠的瞪过来,一股狠意毕露无遗,只是这比试不同寻常,她又没法买通,不然定要逼的她出丑不可!

初瑶想到什么,对云卿道,“方才叫了你的号码了,只是你不在,所以没有上台。”

云卿也想到这可能了,毕竟耽搁了小半个时辰,云卿端了茶要喝,一旁的初瑶兴奋的推攘了下云卿,“快看,墨郡王上台了。”

云卿瞥头朝比试台看去,就见一身大红的叶归墨,手里摇着那把拉风的红玉扇上台,伸手就抽比试题目,云卿在下面默默祈祷,最好来一个惨的,惨不忍睹最好了。

叶归墨瞅着手里的比试题目,眉头紧陇,上面几个大字让人咬牙切齿:一个大馒头。

苏季白和上官朔言瞅着叶归墨的脸色,两人互望了一眼,对着全福问,“墨郡王选的是什么?”

全福回道,“郡王爷挑中的是吃一个大馒头。”

苏季白和上官朔言两个焉菜了,羡慕叶归墨怎么选这么好题目,等见到小厮端了个大馒头上来,两人不厚道的笑了,“这馒头真大。”足有十几二十个馒头加起来那么大。

叶归墨瞥头朝着展若昊瞪过来,展若昊眼睛往四下了瞥,这馒头是他想出来的不错,可他想出来的更惨好不好啊,叶归墨盯着大馒头,怎么瞧怎么碍眼,眼睛四下瞥,愣是没一个抬头的,唯一一个笑的差点抽风的就是云卿,叶归墨眼睛眯起来,“我找人帮忙。”

全福点头,然后问谁帮忙,叶归墨毫不犹豫的指着云卿,“就她。”

四下倒抽气声传来了,一个个兴奋不已,报仇了,墨郡王要报仇了!

云卿无辜的坐在那里,装看不见,初瑶把身子稍侧,免得被人误以为指的是她,身后头夏云珂见云卿不动,当下笑道,“喊你呢。”

惜瑶忆瑶几个全都看着云卿,有些同情云卿,那么大一个馒头吃下去,只怕会被活活撑死了去的,云瑶在一旁道,“不一定吃馒头啊,不是还可以重新抽一个么?”

云卿站起身来,无辜的看着全福,“我不认识他。”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都踹了人家一脚了,还敢说不认识呢,可这找人帮忙也得人家愿意啊,人家说不认识也不能强行勉强人家,一个个眼睛瞥向叶归墨,只觉得他头顶有青烟袅袅升起,敢说不认识他,她竟然说不认识他,方才让她在水里淹死算了,叶归墨气呼的接过小厮递上的馒头,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就吐了,“差点忘记了,爷要娶媳妇了,来,这馒头留着给未来的墨郡王妃吃。”

四下抽气声再次响起来,还有议论声,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往国公府这边瞥,墨郡王又议亲了,议的还是国公府的姑娘,初瑶的脸都青了,手里的帕子撕扯着,还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馒头留到初瑶出嫁,那馒头还能吃吗?这不是成心的要未来郡王妃的命吗?谁还敢嫁给他啊?

全福听叶归墨这么说,便道墨郡王已经议亲,请帖下之前尚不知情,所以墨郡王可以不参与表演,馒头他要留着,回头就给他送煜亲王府去,然后叶归墨就打着扇子下去了,苏季白和上官朔言两个打算瞧好戏的,这下又失望了,这小子真狠,今天下纳采礼还能避吃馒头?

叶归墨没有坐回桌子,而是直接就走了,至于去哪儿了没人知道,云卿松了口气,只是一会儿以后,云卿笑不起来了,一个丫鬟福身凑到她耳边嘀咕了两句,云卿气的脸都青了,却是拼命的忍着,借着肚子疼跟初瑶说一声离了桌,初瑶满心都在想着如何退亲,也顾不得云卿。

云卿被丫鬟领着直接就到了落水的地方,叶归墨站在那里,浑身都是怒气,云卿火气更大,“我的丫鬟呢?”

叶归墨回头看着云卿,怒问,“你不认识爷?!”

云卿都能气乐了,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一句话也能气的绑了她丫鬟,“我们能算认识吗?充其量也就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而已两个字被云卿咬的异常清晰,说完了,又继续瞪他了,“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我帮你啃馒头,亏你做的出来,不应你,你就抓了我丫鬟!”

叶归墨摇着扇子,“不想救你丫鬟了?”

云卿一阵烦躁,碰上无赖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就因为踹了一脚害得我都快嫁不出去了!”

叶归墨眉头轻蹙,“谁说你嫁不出去的?”

云卿想转身走了算了,跟他说不通,“你想怎么样才放了我丫鬟?”

叶归墨朝云卿走近两步,“我早上没吃,现在饿了,药也没换。”

云卿额头一滴汗划了下来,抽了嘴角看着他,“方才不是有馒头,还那么大一个,保准能吃饱。”

叶归墨的才好了一点的脸色又怒了,“谁要吃馒头了!”

“不吃你就饿着!”

叶归墨气的想掐死云卿了,却是对着赵慎吩咐道,“给爷掐死她的丫鬟!”

赵慎站在远处,其实也就望风,免得有人瞧见自家主子欺负个姑娘家,闻言,只是瞥头望过来一眼,他脚边倒下的不是青杏是谁?

云卿气的想抬脚踹人了,却是奈何他不得,只恨自己没有制点毒药,这会儿喷他一脸肯定解气,不行,回去一定要制点毒药防身之用,但是现在,她除了屈服也没有别的出路,眼睛随着叶归墨的眼睛往远处瞥,就见赵慎弯腰,一只手做出掐人脖子的姿势,云卿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一下倒把叶归墨吓住了,那边赵慎扯着嗓子道,“爷,这丫鬟脖子太粗,掐不死!”

叶归墨一听,忙对云卿道,“还没死呢,你现在就哭也太早了点儿。”

云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着这主仆两人的话,一阵无力,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狠狠的眨眼睛都挤不出来,只得故意抽着鼻子不说话,叶归墨扭着眉头,打着扇子,心里烦的不行,怎么这女人的眼泪这么厉害,一看见他就心慌意乱的,以往见到那些女人哭,心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你再哭下试试。”

云卿抬眸看着他,就见叶归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好似巴不得她哭的山崩地裂一般,云卿心里一阵恼火,“我没工夫陪你玩,你快放了我丫鬟。”

好了,正常了,叶归墨蹙了眉头,对这个发现十分懊恼,这不是欠瞪眼吗?还是这两日被瞪习惯了,突然不瞪他,心里不舒坦了?一定是早上没吃饭饿出来的!

云卿就那么瞅着叶归墨,长的真帅,只是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差,那脸色说好就好,说变就变了,阴晴不定,难怪都传他喜怒无常了,连着她的脾气都变得有些怪了,火气上涌,这人还是要远着点好,“你就饶了我吧,煜亲王府都明着说不追究我踹你的过错了,再说了,你都要娶我大表姐了,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大表姐夫呢,拐着弯沾亲带故了,你就饶了我吧!”

大表姐夫?这个称呼让叶归墨眉头蹙紧,脸色紧绷,“谁是大表姐夫?!”

云卿退后一步,一脸你不认也是你的表情,叶归墨已经喊赵慎了,“给我滚过来!”

那边赵慎弯着腰拿狗尾巴草挠青杏呢,闻言,身子一凛,当即奔了过来,“爷?”

云卿瞥了叶归墨一眼,见他瞪着赵慎,当即跑过去,青杏熟睡在地上,头上插了三五根杂草,脖子一点淤青都没有,云卿知道被耍了,气的直磨牙,回头瞪着叶归墨,那边叶归墨气的直吼,“还不快去弄清楚!”

赵慎听叶归墨怀疑提错亲了,额头直跳,直望天,这也能弄错,当下点头,“属下这就去打听,爷,你别急。”

说完,纵身一跃,赵慎就消失在了花园里,那边叶归墨一脸暴怒之色,迈步朝云卿走过来,云卿正喊青杏起来,喊了好半天,青杏才醒,还一副我怎么在这里的疑惑表情,然后就见到一脸阴沉的叶归墨站在云卿背后,青杏拽了云卿的袖子,神色怯怯的,“后,后面有人。”

云卿拉着青杏起来,回头望着叶归墨,叶归墨压抑心里的气,“为什么我会娶你大表姐?”

云卿无语,“你为什么娶我大表姐,我怎么知道,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娶我大表姐呢!”

叶归墨气结,“我没想娶她!”

云卿拿眼睛扫他,“不想娶你还让人上门提亲?人还没娶呢,你就当众欺负她了,那么大一个馒头,你自己不愿意吃就留给她吃,你是我见过最混的混蛋,没有之一。”

叶归墨听云卿骂他混蛋,气的直拿眼睛瞪她,“蠢女人,那是爷特地给你留的!”

叶归墨说完,打着扇子就走了,再待下去非被他气得短命不可,云卿眼睛瞥过去,隐约可见他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云卿疑惑,他那是什么意思?

青杏这回机灵了,满脸诧异,“馒头是给未来墨郡王妃的,他说留给姑娘的,他是不是原本想娶的是姑娘啊?”

云卿瞥头看着青杏,“他要娶我?你相信?这么大的事也能弄错?”

青杏也觉得不大可能,望着云卿傻笑,眼睛眯成一条线,姑娘可是踹飞了他呢,害得他颜面大失不算,还在他后背上写了字,对,她懂了,就是因为那些字,青杏忙道,“肯定是因为那些洗不掉的字,他不好意思给别人看,所以只能娶姑娘了,还有,别人都说他克妻呢,姑娘踹了他,他肯定想和姑娘定亲然后克你。”

云卿听得满头黑线,有些懂之前拽她出水时他说那话什么意思了,敢情以为要娶的是她呢,若是真和她定的亲,她要是有个万一,他又有克妻之名,外人肯定会往他脑门上套,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救她了,原因在这里呢,云卿抬头看着青杏,青杏一脸我全知道的表情,让云卿有些无奈,谁知道那混蛋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云卿转身朝着宴会走去,青杏跟在后头,心里一阵盘算,要墨郡王真的提错了亲,原本是娶她家姑娘,这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依着墨郡王的家世,连国公府都不敢拒绝,可见是很厉害的了,就是脾气坏了些,没事就暴怒发脾气,不过她家姑娘脾气也不是很好,也不怕他,现在姑娘的名声一差再差,府里那些丫鬟婆子都说姑娘嫁不出去了,要是嫁给墨郡王的话……?

青杏一想到叶归墨那张俊美无铸的脸,还有暴脾气,一阵纠结,嫁好还是不嫁好呢,要是脾气不坏的话,嫁了多好啊,可除了脾气坏,他还克妻,青杏想到什么,忙对云卿道,“方才奴婢还听说墨郡王身子不好呢,眼睛有病。”

云卿听得愣住,眼睛有病吗?她也见过他好多回了,没觉得他眼睛有问题啊,“听谁说的?”

青杏摇头,有些后悔没打听她是谁了,“奴婢不认识,她说墨郡王夜里从不出门,他是京都唯一一个夜里不出门的纨绔子弟呢。”

夜里不出门,所以眼睛有病?云卿忍不住摇头,夜里不出门,那上回在寒云寺的伤是什么时候伤的,算来算去也是在夜里,“管他呢,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青杏想想也是,当下不再多言,一路往前走,又听到一阵说话声,还是之前挖酒坛子的小厮,声音里含了抹期待,“世子爷,瞧中了哪位没有?”

叶君尘一生月白色锦袍,眉如墨裁,眸似点墨,不愧是十大公子之首,举手投足间占尽风流,若非脸色稍欠红润,又时常晕厥,只怕京都绝大部分女子都要趋之如骛,云卿叹息一声,朝着另一条道走远,叶君尘却是回了头,看着云卿的背影,想着之前那吓唬上官朔言的话,忍不住嘴角划过一丝轻笑,小厮扭了眉头,“世子爷,您不会是瞧上了她吧?”

叶君尘没有接话,小厮一阵倒豆子,“不成的,她脾气太坏了,想想她一脚踹晕墨郡王奴才就胆怯。”

叶君尘却道,“银杏叶泡茶是她告诉琼羽的。”

小厮蓦然睁大眼睛,“是她?郡主吹给世子爷听得曲子也是她的?”

小厮想着这两日夜里,世子爷闲来无事就会拿竹叶吹曲子,好似对那曲子非常喜欢,爱屋及乌,或许也喜欢吹曲子的人呢,可是她脾气太坏了啊,世子爷性子温润,娶个蛮横的世子妃回来,还不得被欺负惨了,可是世子爷对那些大家闺秀没一个看中的,他得告诉王妃去,世子爷病症越来越严重,有什么得如了世子爷的愿才好。

小厮打定主意,抬眸就见叶君尘眉头蹙紧,脸色苍白的样子,小厮吓的脸色一白,忙过去扶住叶君尘,嘴里喊着,“世子爷晕了,快请太医!”

云卿和青杏再次回到宴会时,初瑶正在台上表演,舞姿曼妙绝伦,云卿瞧了赞叹不已,云卿朝自己的位置走过去,就见云瑶坐在那里直扭手帕,气呼呼的,桌上的酒杯都倒了,云卿诧异,忍不住问忆瑶,“四妹妹怎么了?”

忆瑶瞥了云瑶一眼,笑道,“原该四妹妹上场表演的,只是这《天碧》舞四妹妹不会,所以找了大姐帮忙,我们几个都上了场,就你和云瑶没表演了,不过你喊了两回了,人都不在,你的号码被扔了。”

忆瑶说着,一阵惋惜,云卿却是非常满意,万一真抽到什么难题,还得找人帮忙,多麻烦的一件事啊,现在不用了正好。

云卿坐下,安心的欣赏初瑶的舞姿,端起果酒正要喝,却是鼻子轻嗅,眉头蹙紧,谁往她酒杯里下毒?

云卿不动声色的倒掉杯中的酒,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这一回没毒,云卿更是疑惑了,这是害她一个人呢!

初瑶一曲完毕,在一片掌声中退回桌子上,脸有些红,煞是好看,云卿赞叹初瑶舞姿美妙,羞的初瑶拿帕子过来打她,云卿却是不经意的问道,“方才我不在,可有谁来找大姐说话了?”

初瑶愣了两秒,“就郑尚书府上玉绮姑娘来问我你与夏云珂之间的事儿。”

是她,她可是夏云珂的闺中好友,那这毒是谁下的不言而喻了,云卿嘴角弧起一抹冷笑,初瑶觉得有些不对劲,云卿怎么知道有人来了,忙问道,“怎么了?”

云卿摇摇头,那边全福再唤,“一百三十四号!”

连唤了好几遍都没人应答,初瑶蹙了眉头,“这是琼羽郡主的号码,怎么她也不在?”

云卿摇头,那边一个丫鬟疾步走过来,福身相请,“夏姑娘,我们郡主请您去一趟。”

云卿忙站了起来,初瑶也想跟去瞧瞧,只是那丫鬟急切的样子,仿佛云卿慢走一步就要拖云卿走了,初瑶倒是不好跟去了,只得一路目送云卿跟着丫鬟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云卿纳闷不已呢,该琼羽郡主表演,她怎么不在,还让丫鬟急忙来请她,云卿问道,“姐姐可否直到郡主找我去所为何事?”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世子爷晕厥了,郡主担心,韵儿姑娘就叫奴婢来请姑娘去一趟,许是帮着安慰郡主。”

云卿点点头,心里有底了,随着丫鬟朝着一个院子走去,不是之前到过的琼羽郡主住的院子,瞧着应该是世子爷的住处,云卿被丫鬟领着直接就进了屋,屋子里很多人,临亲王爷王妃都在,还有清汐郡主琼羽郡主,甚至上官朔言和苏季白都在,满满一屋子都在,不过离床近处倒是人少了好些,只王爷王妃,还有一位太医和一位大夫,那大夫云卿认识,是秦大夫。

秦大夫瞧见云卿进来,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倒把云卿弄懵怔了,琼羽郡主却是上前抓了云卿的手,“姐姐上回教我用银杏叶泡茶喝,我哥病症好了不少,这两日他故意不喝那茶,倒是又晕厥了,姐姐知道银杏叶对头晕之症有好处,能不能救救我哥?”

云卿手被紧紧的握着,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秦大夫也看着她,他是知道云卿底细的,他一直好奇云卿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小小年纪竟比他学了三四十年的医术还要纯熟,他身侧站着的就是苏太医,上下打量云卿,他没见过云卿,但是见过云卿开的方子,当日一张药方直接从国公府送到皇宫九皇子寝殿前他的手里,在危急关头救了九皇子一命,后来他才知道开这方子的竟是个尚未及笄的姑娘,还是定北候的女儿,当日让云珂姑娘口不能言的那位,今日一见,顿觉羞愧。

云卿瞥头朝着床榻望过去,叶君尘安稳的睡在那里,若不是知道他有晕厥之症,只会当他是睡着了,云卿抽出一只被琼羽郡主握着的手,轻挠了下额头,“承蒙郡主高看,虽医术浅薄,但我尽量一试。”

临亲王爷王妃两个还是很怀疑云卿是否有那个本事,原本韵儿提议让云卿来,王妃就质疑了下,只是秦大夫帮着说了句,说云卿手里有一本旷世医术,上面记载了好些疑难杂症的诊治办法,或许就能救世子爷,王爷这才让丫鬟去请云卿来的,这会儿见云卿容貌清美,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临亲王妃觉得她与传闻所说的蛮横相隔甚远。

云卿坐到床边,拿起叶君尘的手腕,三指轻搭,细细诊脉,外面叶归墨迈步进来就瞧见云卿一手给叶君尘把脉,一手还握着他的手,立时胸腔里涨满了气,这女人果真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大夫给女子把脉尚且要搭一块纱巾,她倒好,当着这么多人就直接诊脉了,当他这个未来夫君是死人啊!

叶归墨直接就朝云卿走了过去,站在那里眼睛勾勾的瞪着云卿,云卿瞥头扫了他一眼,叶归墨立时火大了,她那什么眼神,竟然嫌他碍事!

上官朔言和苏季白两个站在一侧,把云卿的表情瞧了个彻底,心里就一个想法,她在找死,真担心墨郡王一个忍不住掐死她啊,两人眼神在云卿和叶归墨之间打转,见叶归墨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方帕子,两人嘴角齐是一抽,那帕子脏的……都看不出颜色了,紫的红的一片。

叶归墨把帕子往云卿把脉的手上一扔,云卿吓了一跳,那帕子不是她拿来写字的么,正忐忑不已,叶归墨醇洌的声音响起,“搭手腕上。”

云卿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失礼节,脸颊微红,忙拿帕子给叶君尘搭手腕上了,只是心里气叶归墨气的牙都痒痒,说的好像她故意占人家便宜似地!

上官朔言和苏季白两个互望一眼,齐齐望天,表示对叶归墨无语,这纯粹挑刺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一方帕子算什么啊,琼羽郡主见两人跟仇人见面似地,担心云卿没法好好把脉,忙走了过来,推攘着叶归墨道,“墨表哥还是先出去吧。”

叶归墨站定不动,“不出去,我要看着她,免得她一会儿欺负君尘。”

云卿深呼吸再深呼吸,真想一脚踹飞他,云卿收了手,秦大夫迫不及待的问,“夏姑娘可有方法救治世子爷?”

云卿瞥眼见临亲王爷王妃急迫的眼神,轻点了下头,“世子爷病症是天生的,因为颅内血管过细才会时常出现晕厥之症,想治愈不是件易事,但是能保证不再病发。”

临亲王爷王妃听得俱是一喜,忙道,“还请夏姑娘开药方。”

云卿瞥了眼秦大夫,有些为难,这不是开药方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有些地方我要与秦大夫商议一下,能否请各位先避退一下?”

临亲王爷和王妃互望了一眼,当下点点头,两人转了身,其余人自然不会留下,但是秦大夫征求云卿的意见,让苏大夫一并留下,云卿点头同意了,所有人都走了,某人还站在那里不动,云卿见没多少外人了,也不忍了,“你没瞧见大家都出去了呢?”

叶归墨理直气壮的回道,“没瞧见,他们两个能留,爷自然能留。”

云卿气的直翻白眼,“他们两个是大夫,你是什么?!”

“我是病人!”

苏太医想着叶归墨的眼疾,想帮他求求云卿能不能帮着治治,只是这会儿剑拔弩张,苏太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轻咳一声,表示还有人在,两人有事私底下再算,云卿气煞了,“有他瞪着眼睛,我没法施针。”那针又是扎在脑袋上,万一有点小差池,那可就是人命!

苏太医和秦大夫也理解云卿的难处,墨郡王从进门起,脸色就一直难看,哪有惯常见到的纨绔之气,似乎一双眼睛就钉在了云卿身上,专找刺,着实怪异,可最怪异的是,夏姑娘几次瞪他,墨郡王除了气越来越大之外,也没别的什么动作,他们可不相信这是因为人多的缘故,人家可不在乎这些。

云卿见自己的抱怨一点效果没有,秦大夫一介平民不敢说叶归墨,苏太医也拿叶归墨没办法,云卿深呼吸回头,直接就朝叶归墨走了过去,“麻烦您老去那边观望。”

叶归墨随着云卿的指引望向那边,云卿右手一抬,一根银针直接插了过去,叶归墨反应过来,已经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了,云卿朝他呲牙,“麻烦墨郡王坐会儿木头桩子。”

云卿说完,又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坐到床边,直接就解叶君尘的衣服,瞪的叶归墨眼珠都能出来了,苏太医和秦大夫两个轻咳一声,难怪夏姑娘要让大家走了,这看郡王身体施针是件损坏闺誉的大事,云卿三两下就把叶君尘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才对秦大夫和苏太医道,“世子爷病症已久,已经不是施一两次银针就能缓解的,以后每隔五日就得施针治疗,云卿女儿身,有诸多不便之处,还请两位……。”

秦大夫连着点头,“夏姑娘且放心,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病人在我等行医之人眼里早无男女之分,姑娘不便,若是信得过老夫,不妨将救治方法告之老夫,老夫保证不会外传。”

云卿连着摇头,“秦大夫言重了,云卿并不担心救治方法外传,只是微薄名声经不起再次损毁了。”

秦大夫见云卿说话都是瞪着叶归墨的,心里一阵轻叹,名声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当下点头答应,云卿这才请苏太医和秦大夫近前,一一解说,需要扎哪些部位,有些部位十天扎一回,有些五天扎一回,穴位刺入几分等等。

叶归墨站在那里脸都黑的滴墨了,原因无他,站在那里,他只瞧见云卿一双小手在叶君尘胸前这里摸那里摸,还有脑袋,差点就将叶君尘摸了遍,叶归墨牙齿咯吱乱响,这女人,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教,不然以后嫁给他,自己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云卿和秦大夫还有苏太医三个边救治边解说,整整花了半个时辰,苏太医和秦大夫对云卿作揖,“今日多谢姑娘指教。”

云卿汗颜,这有什么好指教的,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不少,这些病症现在瞧着陌生,将来就是寻常的症状,说到底医术都是世代积累的结果,尽管这不是云卿从史书上了解的古代,但在云卿眼里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云卿忙道,“医书都是前人所著,云卿不敢当两位大礼。”

云卿收拾银针,准备帮叶君尘穿衣服,秦大夫瞅着叶归墨要杀人的眼神,好似从夏姑娘给世子爷脱衣服起就越来越阴沉,似是吃醋,莫不是郡王爷喜欢夏姑娘吧,若是这么算来,倒是可以理解郡王爷为何一再容忍夏姑娘了,秦大夫忙对云卿道,“还是老夫来吧。”

有人搭手,云卿自然是高兴了,她还郁闷青杏怎么不在呢,之前明明见到她在屋子里的啊,不然这些活她来不就好了,云卿揉了揉脖子,叶归墨眼见着云卿摸过叶君尘的手揉脖子,恨不得剁了她的手了,云卿瞥了他一眼,走过去开方子,磨磨蹭蹭半天才写好,把方字交给秦大夫,就准备走了,秦大夫瞅着叶归墨,还有他心口处的银针,一阵纠结。

云卿打算迈步出去的,可是想着银针难寻,丢了一根太过可惜,便又走了回来,伸手取下银针,叶归墨站的腿都发麻了,等银针取下来,一把拽了云卿直接就出了叶君尘的内屋,内屋外面一群人守在那里呢,这会儿见门被打开,一张黑乎乎气的发飙的脸出来,当下把路让开,然后一群人就见叶归墨拽着云卿走了,青杏在外面等着呢,之前云卿说让大家避一下,这丫鬟原本站着那里不动的,被叶君尘屋子里的丫鬟拽了一下,这丫鬟傻乎乎的就出来,等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进不去了,在外面急的不行。

云卿被拽到四下无人处,努力挣脱叶归墨的手,“松手啊,快松手,不然就别怪我拿银针扎你了!”

云卿说着,左手一根银针就要扎下去,叶归墨哪能还让云卿得逞了,手一伸,银针就到他手上了,倒也没扔掉,直接就扎自己发髻上,然后瞪了云卿,咬牙切齿的道,“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云卿瞪着眼睛,磨牙,“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您老倒是知道,那麻烦您老把手松松,虽然我两积怨已久,名声也因为你毁了个干净,可我不打算常伴青灯古佛,我还要嫁人啊!”

叶归墨恶狠狠的瞪着云卿,青杏提着裙摆追上来,手里还有根棍子,恶狠狠的瞪着叶归墨,“放开我家姑娘,不然我对你不客……!”

客气两个字还没说完,青杏已经再次晕厥了,赵慎瞅着递上的青杏,一个小丫鬟哪来的贼胆敢拿棍子威胁他主子,赵慎轻咳一声嗓子才对着叶归墨道,“主子,真弄错了。”

叶归墨虽然早有这心理准备,但是一听赵慎这么准确的说,还是气的直咬牙,这不是误他终身大事吗,赵慎瞥了眼云卿,之前她想嫁人的话他可是全听见了,又对叶归墨道,“方才属下路过青竹院,无意间听到说话声,国公府大太太给夏姑娘说了一门亲事。”

云卿睁大了眼睛,“给我说亲,说的谁啊?”

“李御史,填房。”

云卿听到李御史三个字没什么反应,但是填房两个字,云卿蹙眉了,赵慎话还没说完,“国公府大太太似乎不愿意将大姑娘嫁给爷,以此逼迫夏姑娘娘亲让夏姑娘认她做义母,好拿夏姑娘八字与爷相合。”

叶归墨听到不想嫁给他,脸上没什么反应,再听算计云卿嫁给他,叶归墨笑了,“说来说去还是嫁给爷。”

赵慎见叶归墨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不忍打击他,但是还要让他认清楚,这是做属下的职责,“爷,您高兴的太早了些,夏姑娘娘亲不大喜欢您,坚决不同意。”

云卿就知道她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道,“松手啊,宴会差不多快完了,我还急着回去呢!”

叶归墨望着云卿,“岳母为什么不喜欢我?她都没见过我!”

云卿脖子一瞪,“谁是你岳母呢?!你那么弱,一脚就能踹飞,我娘会喜欢你才怪呢,你连累我都嫁不出去了,还妄想我娘喜欢你?”

“爷娶你,你怎么会嫁不出去?”

赵慎在一旁接口,“爷,您名声太差了,尤其克妻这一条。”他在屋子里可是听了个遍,大太太倒是把爷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可自己的女儿不照样不愿意嫁,夏姑娘娘亲不愿意,气的大太太甩脸子走了,夏姑娘娘亲哭了好半天,甚是还想着当年应该自尽而死,留下夏姑娘在定北候府,怎么也是嫡出的大姑娘,亲事不会这么为难,能说出来这话,可见有多心疼夏姑娘了,她们一家三口又特殊,郡王爷求圣旨赐婚都不好求。

听到克妻,叶归墨眼神黯淡了,那一瞬间,云卿都怔住了,原本曜如星辰的眸底突然苍白一片,云卿的心都提了起来,听说他提了不下十回亲,没一回娶成功,要不是他身份太过显赫,只怕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的,云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可怜起他来了,就这么一时心软,说出了她自己都想去撞墙的话,“你娶不到媳妇,我嫁不出去,要不我们将就一下?”

赵慎在一旁听着云卿的话,差一点就呛死了过去,夏姑娘,我家爷没你想的那么可怜,娶不到媳妇?爷,您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叶归墨没想到云卿说这么说,眼神切切的看着云卿,“将就一下?”

云卿说完就有咬舌头的冲动了,“我可以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吗?”

叶归墨脸色一沉,“爷是认真的!”

云卿就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保证不追究我踹飞你的事,还有背后写字的事,更不许秋后算账,你答应,我之前说过的话才算数,不然,我还不如天天敲木鱼,免得担惊受怕。”

叶归墨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的,敢情是弃车保帅呢,“你倒是聪明,知道那两样足矣要了你小命了,现在能嫁给爷还不追究过错,但是要让爷发现你再瞧男子身子,我就……!”

云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就怎么样?”

“剜你双眼!”

云卿清眸淡淡的瞥了叶归墨一眼,“听说你是青楼酒肆的常客?”

叶归墨挑了下眉头,“有问题?”

“你能瞧女子的身子,我为何不能瞧男子的身子?我还是治病呢!”云卿后悔了,她对他一无所知就轻易把自己许出去了,那个,我若是说后悔了,说出去的话不算数悉数收回来,您老会有什么样滴反应?

赵慎听着这坦然的言论,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目错愕,男子和女子怎么能比,男子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子要从一而终,这是训诫,自古流传下来的,怎么能看除夫君之外男子的身子呢,听她说的这么坦然,还有之前在主子后背上写字,这都不是寻常女子能做得出来的,爷这么生气,莫不是夏姑娘瞧了谁身子吧?

叶归墨虽然震撼,但是更多还是气,气的眸底布满一层怒火,她竟然会这么想他,“谁看女子身子了?!爷虽风流,但不下流!”

------题外话------

一时不忍,还是发了两万,明天起就万更了~这两天坐车,上车废一天啊~我要是一天能写十万字就好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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