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她们三个终于还是开口了。
原来这拓跋岚和大王虽是老夫少妻,但感情甚是好,大王对她不仅仅只是宠爱,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拓跋岚虽然年少无知不能为大王解难,但是却天真烂漫为大王排了不少忧。待到拓跋岚生下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小王子之后,大王更是对其宠爱至极,几乎到了专宠的地步,听说除了这拓跋岚月假之外,其余的时候大王几乎夜夜留宿寿仙宫。然而拓跋岚有一点不是很好,那便是不识大体。这点是在他们眼里这么认为的,而在我这个现代人的眼里,她也不过是看着自己的丈夫不让他出轨而已。然而,这在当时的社会是很难被世人所接受的,所以大家背后都会议论纷纷,其他后宫妃嫔也更是对其恨之入骨,可是年轻气盛的拓跋岚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开心。幸运的是大王非常宠爱她,对于她的这一要求也欣然同意。
朝歌中的六宫原是大王与王后的寝宫,及其另外五位王妃的寝宫,合称六宫。大王与王后的寝宫为正寝,剩下的五宫为燕寝。大王是没有自己的专属寝宫的,从纲常来说大王与王后是夫妻,夫妻本该同房,所以正寝的王后宫便是大王的正式寝宫了,另外五宫则为大王就寝的主要场所,此外当然还有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的宫殿等。然而,这一切就因为拓跋岚这个小小女子而改变,大王在自己批阅奏折的大殿里另辟了一间房间作为自己的寝宫,并且很少再步入其他妃嫔的宫中。
听到这些,我不禁后脑勺都冒凉汗,如此锋芒毕露,人家不害你害谁?
“拓跋娘娘年轻不懂事,可是拓跋将军也不劝劝自己的女儿吗?如此独霸恩宠,岂不要成了众矢之的吗?”我甚是不解地问她们三个。
姆婼说:“拓跋将军原就军功显著,再加上拓跋娘娘备受恩宠,当时这朝歌上下唯拓跋家独尊,就连比干、箕子王叔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那时将军也是被这些冲昏了头脑,自己都渐显跋扈,就连将军府的奴隶出去都不一般呢,所以他哪里还顾得上劝拓跋娘娘呢?”
“那你们呢?”我看着苝纤道,“十二年前姆婼同溢缮还小,那也就罢了,可你不应该不劝劝啊!”
苝纤无奈道:“奴婢怎的没劝?为此还害娘娘生了好多回气,幸好娘娘心眼儿好,没怎么责罚,也就是训斥了几句,若是碰上脾气不好的主子,我苝纤早就被打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呢!”
我无奈地笑笑,“那你们继续说吧,这小王子究竟怎么死的?”
姆婼道:“应该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我惊问,“谁干的,你们知道吗?”
姆婼咬牙切齿地回答:“谁都有可能,包括当时的邑夫人,现在的德妃娘娘。”
我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不及姆婼回答,溢缮先小声反驳道:“邑娘娘从小和拓跋娘娘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姐姐你不可以就因为当日那罐绿豆水而一直怀疑她也谋害小王子的。”
姆婼不服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她不会害拓跋娘娘?你也知道我们大邑商向来是立长子嫡孙为太子的,可是王后无所出那也是众所周知的,人都道她自多年前小产后便不会生养,所以我大邑商没有嫡子,大王是顾念与王后的旧情,以及东伯家的颜面,所以迟迟不废后。当年那罐绿豆水是王后娘娘赐予邑娘娘的,邑娘娘碰都没碰只瞅了一眼便直接命人送来寿仙宫,若这绿豆水有什么问题,王后娘娘多半也脱不了干系。多好的一石二鸟之计?用王后的毒害死拓跋娘娘和小王子,一则废了王后,二则灭了劲敌,然后自己干干净净地凭着肚子里的孩儿上位!”
溢缮道:“姐姐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不作数的!”
我略略思量了下道:“溢缮,你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绿豆水有没有问题,大王后来没让人查过吗?想来是没查出问题吧?要不然,毒害小王子那么大的罪名,大王怎会不追究?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尊她们为娘娘?”
苝纤答:“没有查过,这绿豆水王子和拓跋娘娘跟本没喝,所以自然也无需查。”
我奇怪地问:“姆婼,你不是说小王子是被毒死的吗?难道不是这绿豆水吗?”
苝纤道:“所以奴婢认为是这丫头多心了。小王子原便是得了急病,绿豆水送来之时,小王子已经不适了,起初是腹痛,后来便是腹泻,最后还呕吐不止。可怜小王子那时三岁都不到,怎架得住如此,折腾了半晌昏厥过去了,入夜便殁了。那绿豆水就一直搁在那,小王子和拓跋娘娘根本未曾动过。”
姆婼:“的确,小王子不是这罐绿豆水害死的,可这并不表示邑娘娘没有害拓跋娘娘和小王子的心思呀。那罐绿豆水虽然未被医师验过,但我自己后来尝过一口,觉得味道是有些不对。”
苝纤道:“只是你自己多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