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完晚饭,黑暗已然笼罩了整片绿洲。几只骆驼屈着腿闭目养神,林逐流一行便铺了毯子在绿洲边,生着火预备歇息。
李禄给萧魅铺好毯子,看到林逐流正不知在萧魅身上倒腾什么,便问:“夫人,你做什么呢?”
“给萧哥手上绑个绳结,晚上他有动静我便知道。”林逐流摇了摇自己手上系着的绳子,头也不抬地道。
李禄笑了笑,赞道:“夫人好细致。”
林逐流无奈地笑了笑,李禄称她为夫人,原是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为形势所迫。可她听不惯这娘们唧唧的称呼,又不好发作,只得叹了口气躺在萧魅身边。
萧魅没有闭眼,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看她。此时他脸上的灼伤已经结痂,焦黑的皮肤自然是难看,甚至是吓人的。林逐流可管不了这么多,她两下蹭到萧魅身边,在他脸颊亲了一下,道:“怎么不睡?”
萧魅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歪着头又把脸凑近她些,似是让她再亲一下。林逐流心中一乐,连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萧魅被她亲得痒痒,便往她怀里躲。
林逐流看他这个样子,心都要化了,将手伸进他半开的衣襟摸他方才洗过的皮肤。未被火烧过的地方是极滑腻的,被烧过的地方却十分粗糙,她勾着萧魅的下巴与他缠吻一阵,手却一直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萧魅非常乖,半张着嘴,身子一动不动地任她“轻薄”。
这样的光景,林逐流觉得两人该干点什么。可摸到萧魅身上纵横交错的刀伤,又觉得若是干了点什么,弄裂了他身上的伤口,在这沙漠之中让伤口感染,那可真是想哭也没地方哭去。于是她放开萧魅,将他的衣襟往上拢了拢,便要睡了去。
萧魅却像是个找到什么好玩之物的孩子一般,先是在林逐流脖颈处轻咬一口,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然后仿照她方才做的事情,将手放进林逐流胸口,摸摸捏捏。
林逐流的皮肤十分细致紧实,胸前的柔软更是又翘又挺。萧魅的手揉着那两坨充满弹性的柔软,直到她再也无法装睡,嘴里溢出一串极轻的□,他才受惊似的缩了手,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逐流还未挣开眼睛,便听到小四喊:“头儿!不好了,萧哥不见了!”
她猛地挣开眼睛,从沙地上一跃而起,方觉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绿洲四下也不见萧魅的人影。她登时急道:“我昨晚怎么就没想到,他割了绳子便能走!我这样笨,他不在身边都不知道……我……”
“头儿,你别慌,这荒漠上现下只有三条脚印,我们带足了水分头去找,总会找到的。”韩小四安慰她。
林逐流点了点头,指着行李道:“阿沫,你与小四守着行李,其他人跟我去找人。”
“也不尽然,说不定萧……老爷掉到水里去了?这水有多深?”赵沫拦住林逐流,指着绿洲的湖水道。
“我下去找找!”李禄看了看颇大一片的绿洲,脱了外衣赤身准备往水里扎。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姬娜罗突然道:“不用慌,你们老爷只是被几个沙盗绑走了,死不了人。”
“你……”韩小四揪起姬娜罗的衣领,吼道:“你怎么不叫醒我们!你故意看着萧哥被人绑走!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姬娜罗化掌为刀,敏捷地攻向小四,只过了几招竟让小四落了下风。她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淡然道:“他若是连几个沙盗都不能应付,哪里配称男人。”
“他病着呢!你这蠢猪!他病着呢!赶紧告诉我们沙盗从哪个方向走的!快说!”从未发过火的赵沫突然指着姬娜罗的鼻子,破口大骂。
姬娜罗看了赵沫一眼,嗤笑一声靠着仍在闭目养神的骆驼坐下,哼了几句不知名的歌谣。
林逐流看了她一眼,强压着火气说:“让她在这呆着罢,李禄与齐风带足水,顺着这两条脚印各自找回去,不管找不找得到人,水剩一半的时候便一定回头。我往这一边。”
她说着背起水囊,骑上骆驼朝一条较新的,似乎有过挣扎痕迹的脚印处寻去。这时,原本闭目的姬娜罗却也骑上一只骆驼,跟在她身后。
林逐流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人,压着火气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一个人去找你相公有什么用?你有能力救他么?”姬娜罗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蔑。
林逐流愣了一下,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顺着那道行迹最为可疑的脚印寻了过去。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林逐流行至一处较高的沙丘上,从这里,她能够明显看到脚印止于一方巨大的砂岩。她紧赶几步行至砂岩背阳面,便见七八个沙盗围着一个男人,将他摁在地上殴打,男人手里护着什么东西,料想是沙盗要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