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这是要往哪走?”白箫半八婆地问着。
叶翎听了,没回话,只是一挥背后的长剑,对她一指,“晨中一练,如何,来吗?”
白箫一愣,回过神后,不说二话,就挑断院中大树的一枝干当剑,挥掉叶翎的长剑,“剑对竹,好性情啊。”
叶翎嘴角一弯,“君子执剑,我不觉有何不妥。”
你来我往的一剑一枝间的交手,像是恢复了往常一样。
白箫没有点破,叶翎也没有刻意去说。
等到剑停竹静候,白箫才扔了枝干,不经意道,“我早对你说过,离简不要接近的好。不听君子一劝,活该落此下场。”
叶翎收好剑,看了白箫一眼,没唱反调,只道,“你说得对,我本该听你说。”顿了一会又道,“不过看来,你当是知道了一切。”
白箫一眨眼,捏了捏下巴,“恩……你若是指那个姓君的狗官一事的话,那还真是我刻意隐藏的。”
叶翎一皱眉,不可思议地看白箫,但转念一想,罢了,不怨他人,只怨自己,“无碍,你不告诉我兴许是对的,这事一闹,或许还能知道她们真正在搞什么鬼。”
白箫一拍手,“没错,这就是我想的,牺牲小我才能完全大我嘛。”
一会,叶翎看了一眼白箫的后方,凑前低声好言相劝,“管好你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然后,等到出了西院,叶翎都还能听见白箫不停哄骗那冰山美人的声音。
昨夜景洛的房间是直接让离简睡了,所以叶翎肯定他定是到了书房入寝。
所以离开西院后,叶翎首先是到了书房,但开了门,发现书房并没人,转而一想,应该是去了东院。
来到东院时,东院比往常热闹,映入眼帘的光景是:思敏正一脸不情愿地磨着草药,杜希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敲着他的脑袋催促他动作快点。
而景洛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透过窗,可以看见景洛正在收拾药箱子,打算出房间。
欲离开时,他有与离简对话,离简面上显露三分敌意,但他表情冷冷清清的没笑意却也没敌意。
反而是,对她对上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翎!”与此同时,本在磨药的思敏,也注意到了叶翎。
猛地就放下手中活儿,一下蹦到她的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脸,尔后带着微怒和指责,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你惹了洛不开心,你真心不该这样,你知道吗?”
叶翎默认他话中之意,带着歉意道,“我知道。”
“那你,是,知错,还是没知错……啊?”思敏沙着声音质问,可话未说完,就被杜希揪了回去,“磨你的药,说什么废话。”惹得东院瞬间一片“哇哇”哀叫声。
杜希为什么及时制止思敏多说话,叶翎是知道的。
一抬眼,果如其然,景洛正拎着药箱子开了房门出来。
依旧是见了她视若无睹的样子,即使叶翎喊了他,他还是没应答,且刻意与她隔了三尺的距离,绕过她,往书房的方向走。仿若他不过是来看个病人罢了,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这次叶翎没再随他走远,真正追了上去,并且一手拿下他肩上的药箱子,另一手拉住他的手,声如做错事的孩般,诚如掏心般地说了一句,“我错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