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笑脸相迎,捂嘴“咯咯”得笑着,“这位爷,您出手可真是大方。来来来,请上座,请上座。”
她帕子一挥,命人抬上香木椅,一张椅子由四名大汉合力搬来,足见它的沉重,椅角在空地上发出“嘎吱”地一声闷响,给足了来人面子。
红衣之人正是南宫若,他目光一扫在场的人,余光停留在楚幽麦的脸上不移分毫,并未就坐到香木椅上,大步绕到楚幽麦跟前,目光幽深,仿佛在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忽然,他侧身贴近她的耳畔,轻轻说道:“你,跑不掉了。”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却让楚幽麦一颗心紧绷了起来,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心中疑窦丛生,若有所思。
对上她的眼,南宫若只觉得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们两人现如今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暧昧不已,老鸨更是乐不可支,这财神爷看来是跑不掉了,一万两白银足以买下十间这样的百花楼了,哪怕做梦她也会笑醒。
她扭臀挤开了楚幽麦,圆鼓鼓的身子直往南宫若身上靠,肥肿的眼睛直抛媚眼,眨个不停。“大爷,奴家我呢,也算是貌美如花,至今呢,仍待字闺中,不如把奴家买去吧。洗衣、做饭、打扫,奴家也算样样都会,样样精通,可不比花魁姑娘差呀……”老鸨一语惊人,说得理直气壮,滔滔不绝,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以为产生了错觉,动作一致的揉眼再次一瞧,这次更是惊呆了。
只见年纪约三十开外的老鸨,此刻春心荡漾不要命的倚在南宫若手臂上,肥圆的脸上红云朵朵,羞色一片。
他脸色一沉,阴郁着脸反手将老鸨一推,厚厚的一叠银票甩手就狠狠的哐在老鸨的脸上,带着劲风从她面上扫过,顿时红肿一片。
一股怒意袭上心头,老鸨正待发作,抬眼一瞪,一叠银票从眼前扬扬散散飞落下来,落在了手中,下意识的一暼,胸腔中愤怒的火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着你的银票给我滚……”一声厉吼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吓得老鸨浑身一抖擞,低垂着脑袋,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背过身,将手中的一叠银票塞入了胸脯中,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回眸笑道:“大爷,奴家这就去给你安排好厢房,请稍等片刻哈。”
话落,面色一转,“来人,给妈妈带莫染姑娘去梳洗一番,好伺候这位爷。”
伺候他?楚幽麦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圆睁美目,傻傻得愣住。
一颗脑袋飞速地运转着,突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清灵的眸子狡黠的一转,斜睨了正暗自高兴的老鸨一眼。南宫若星目一眯,十分奇怪的看过去,绝对不会看错,方才分明见到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他眯起了眸子,紧盯着她,却不见任何端倪,他忽然放声爽朗一笑,一缕发丝贴着他的额头飞散开,脸上的笑颜说不出的魅惑,不禁让站在后面的醉儿看呆了眼。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可以美的如此勾魂摄魄,一向自拟妖媚动人的她,竟然会输给了一个男子。
眼前俦美如画的男子,也在此刻深深地印进了她的心里,再也无法磨灭……
如果花魁人选是她,那么今夜与这男子共度良宵的将会是自己,可是这一切都被人夺走了,一想到这,怒由心生,怒目狠瞪那一身气质清灵的女子,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