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哪里不好?有一次却因为言语间不小心冒犯了画像上的女人而被父王责令打三十大板,一个月不能下地走路。想到母妃日日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最终不得不认命,如外人一般顶着王妃的头衔在王府生活,都是因为画像上这个女人,她就恨不能把画扯下来撕成碎片再一把火烧干净!
“鸢儿,莫再为为娘不平,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身旁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位雍容女子,年轻时的风韵依稀可见,面上却有掩不住的憔悴。爱怜地抚了抚慕鸢的发丝,望向画像的目光平静无波。
慕鸢将脸深深埋入妇人怀中,无声啜泣。
缄默窗前,一袭华衣的身形散发着寂寥,受伤的神色面对窗外萧索,攥着淡黄信笺,紧握的双拳压抑着熊熊怒气,连几片渐黄的叶子落在肩头也浑然不觉。墨瞳深邃如万年寒潭,深不见底。良久,似做出了什么决定,信步至桌前,对照着手中信笺,修长的手指执笔在另一张淡黄的纸条上写下一行字,收笔,手掌聚力,信笺顿时化为灰烬。窗台上一只素白的鸽子中魔一样一动不动,黑圆的珠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屋内动静,小脑袋微侧,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玉汐辰邪美的容颜挂着冷然的笑意将临摹的纸条塞入信筒绑在白鸽暗粉色的腿上,抚了抚它的羽翼,白鸽得令般扑棱两下,俯冲而去。
玉汐辰目送白鸽消失在那栋熟悉无比的阁楼窗前,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即唤来贴身侍卫吩咐起来。
夜色笼罩下,一道青影跃入玉泉山庄,此人轻功极好,踏着屋檐瞬间便来到了一房间外。
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出现在自己眼前,段知枫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轻轻伸手在窗户上捅一个小洞,房内的光线射出,有些刺眼,段知枫稍微适应了一下向内望去。
烛火跳动间,一女子身着淡粉霓裙,侧对窗户梳妆,半边恬淡美丽的面容在烛火下有些不太真实。
“翎儿……”数月以来刻骨的思念消融在一声温柔缠绵的呼唤中,化成了最后的紧紧相拥。
“枫哥哥……真的是你……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听闻怀中略带责备的泣声,段知枫心中一痛,千言万语哽在了胸口,只得更加用力的圈住她,将她的脸庞贴在胸口,心跳诉说着无法言喻的情愫。
“好想你。”寥寥三字道出了心中的结。
“我也是……先坐下喝杯水吧。”夏紫翎轻拭眼角,挣开怀抱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段知枫。
含笑握住夏紫翎端茶的手,低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却未注意到夏紫翎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段知枫担心夜长梦多。
“枫哥哥……你费了那么大劲来找我,翎儿先替你揉揉肩吧……”声音突然变得娇媚,带着某种蛊惑,酥软的身子风情万种地靠了上来。
忽然察觉到异样的段知枫神色一凛,猛推开面前的人,却发现为时已晚,慌忙调节内息,惊觉丝丝凉意在体内不停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