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尴尬地对视一眼,沉默半晌,还是冯母开了口。
“既然夏姑娘是爽快人,那老身也就不拐弯了。今日前来,乃是有一事想请夏姑娘帮忙。”冯韵也殷切地点点头。
“什么事?”
“凭老身大半辈子的阅人经历来看,姑娘与那两位公子和凤姑娘定不是寻常人,虽不知是哪方权贵,但我母女二人今日恳请姑娘帮我们打听我儿冯册的下落。”冯母提起儿子,目光忽然变得哀愁,“他被征兵到边疆,几年了无音信,不知生死。如今剩我孤母寡女,无力寻他,夏姑娘你是个善良的女子,所以老身只求姑娘他日若见到小儿冯册,将这个交给他告诉他我们还安好,切莫挂念……”话语哽咽起来,冯韵已在一旁泣不成声。
“这……”接过冯母递来的一条看起来年代略有些久远的信封,夏紫翎有些为难。她不是不想帮,而是不知道怎么帮。而在冯氏母女恳切的目光下又不忍拒绝。
“这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们可以问问他!”夏紫翎目光一指正巧端着点心推门而入的玉汐辰。
放下托盘,听冯母将事情讲了一遍后,玉汐辰也同样露出为难神色:“要从我盛景皇朝百万驻边将士中找一个人,实在是大海捞针,而且有可能……”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但几人都心知肚明。边塞生活极其艰苦,且图番觊觎盛景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和地理优势,总是不断骚扰,没人能保证那个叫冯册的人现在还活着。
“无妨……只要二位肯帮这个忙我们就很感谢了,至于结果……”最后的话没有说完,深深的叹息。
夏紫翎最终还是不忍老人的恳求,应了下来,冯氏二人再三感激后告辞离去。
五日后,夏紫翎身体基本恢复,只欠调养,南宫烈留下几副药方后与三人分手,玉汐辰三人打道回玉泉山庄。
“父王。”定越王府正堂,一衣着鲜丽的女子孤寂地站着,显得有些狼狈。正堂的墙壁中央悬着一幅画卷,一素衣女子执剑眉眼含笑地静立湖边,恬淡而略带忧伤的气息溢出画卷。
一个刚毅挺拔的身影站在画前,背对着女子,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冷而浑厚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中。
“鸢儿,你私自去找那小子,父王就不追究了。怎么样,想好了吗?”
慕鸢咬咬唇,一双美目变得阴鸷。“我会帮你。”
“哈哈哈哈……该放就放,这才像本王的女儿!”定越王满意的笑声充斥着狂妄与得意,仿佛握住了整个江山。
慕鸢听着她父王的笑声逐渐由霸气沉淀为哀凉,面无表情。
“熙,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给你报仇,当年狗皇帝害了你,如今我就要整个玉氏江山,为、你、陪、葬。”话末,又是一阵狂笑,不理会慕鸢,宽大的袖袍一挥,人已然离去。
一幅幅上前,冷冷盯着画中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慕鸢眼神忽然变得怨毒。都是因为画像上的这个女人,皇帝昔日的宠妃慕容熙,父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娶了母妃以后两人相敬如宾,生下慕鸢后甚至再没有近过母妃的身,对慕鸢也不甚待见,直到发现慕鸢能帮助他复仇时才真正像个父亲一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