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地点选在公海,上快艇前,钟风扬回头笑着问雷浩:“不知道雷老板介不介意与我同乘一条游艇?”
雷浩无所谓地耸耸肩,潇洒地跳上快艇,稳稳地站好后,迎着海风大声说:“时间差不多了,钟二爷也动作快点吧”
钟风扬低头抿嘴笑了会,也跟着跳上快艇,后边安可、卓尔等人也陆续跳上去,一艘快艇即时加速度向公海驶去。
……
卫子衡在凌晨时忽然惊醒,他猛地呆呆坐起来,汗水在不知不觉中湿透了睡衣。
落地窗没关上,半遮半掩中被窗外的风雨吹的吱呀作响,雨水全都洒进屋里,被月光照的明晃晃。
卫子衡重重地吁出口气,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下了床,踩着水渍关上窗户。
一道闪电骇人的从天际亮起,轰隆隆地雷声惊得卫子衡握着窗户的双手震了震,他茫然地望着亮如白昼般的天空,心跳越来越快,呆站了一会,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坐下来,拧开灯,让让橘黄的灯光慢慢平息着胸口的悸动。
这一夜他再也睡不下去,除了不断抬头张望窗外暴雨外,就是垂着头十指紧紧交叉着拧在一起。
浩是晚上九点离开的,离开时还亲密地搂着自己吻了好久,边吻边咬着他的耳垂喃喃:“宝贝,等着我回来”
跟在秦爷身边多年的雷浩在黑道生意上自然不是生手,他有雷家武派的根底,心思慎密,出手又恨,多年的经营下,雷家能脱离秦爷在东南亚站的住脚,当然少不了他这样的雷家老大,灵蛇两个字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只是一场寻常交易,实在不必太担心。
可卫子衡总是控制不了心里的那股烦躁,他不喜欢喝酒,现在却站起来倒了杯雷浩最喜欢的拉菲,急急倒满后又一口饮尽,连续几杯下去,除了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咽喉一阵阵难受外,烦躁和不安丝毫未减。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走廊上传来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卫子衡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噌地站起来,紧紧盯着门口。
“碰!”,门被推开,雷霆红着眼睛冲进来,张口就说:“哥出事了!”
卫子衡一下子就呆在原地,身后跟着进来的ben等人也是一脸焦急,雷霆刚说完就一拳打在沙发上,“妈的!我就知道那姓钟的没安好心!妈个逼,老子现在就带人去捣了钟家!”
“阿霆!”,ben忙拦住他,“现在不是时候,你是雷家的话事人,不能太冲动,大家先商量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跟衡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还有,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浩哥才行”
卫子衡压抑着满心的焦急,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缓下来后,对他们说:“你们先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浩哥他究竟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时晓叹了口气,扶着眼镜答道:“昨晚十二点,浩哥、安可跟着钟二爷坐同一艘快艇到公海跟南美那边的人接应。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返程时,安可还用耳麦跟我聊天,说是干好这笔可以好好出欧洲玩玩,可就在五分钟后,我们就接到线报,说是游艇在公海上遭到突然袭击,整艘船都被炸翻了,浩哥他们…….”
房间里霎时静止无声,每个人都不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乎极微,卫子衡用手盖住眼睛,垂下头尽力让自己不要流下泪,他不是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也一直没有什么人能触到他的心脏深处。
卫子衡二十二年来,印象中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被村里孩子子欺负没有爸爸是个野种,一次是阿妈走了那天。
现在,他痛的快到失控。
“叫上兄弟到沿海一带搜索,还有,不要惊动太多人,尤其是警方”
抹了把脸,再次抬起头已经重新是那个坚强的男子,卫子衡从容不迫的安排搜索步骤,并制定细致周详的计划应对钟家的反扑。
两天时间里,他没日没夜的守在海边,附近海域已经分布兄弟去搜寻,卫子衡两天都没有合眼,除了抽烟还是抽烟。
要知道,他从来不碰烟。
无际的海面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布向四面八方铺展开去,夜空没有星月,与黑茫茫的大海巧合又完美的接连,找不到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