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大宅内,安可和时晓已经在厅内候着,雷浩将风衣脱下放在卫子衡臂上,轻声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卫子衡动了动嘴唇,心里当然知道雷浩不想自己渗合进来,便点点头离开。
ben招呼菲佣上茶,四个人围坐在厅里,雷霆先端起杯茶一口喝干,道:“路上我简单说了一下,钟家要跟我们雷家做单军火生意,大家意见怎么样?”
安可两指夹着茶杯扫视了一眼大家,然后落到坐在正中央的雷浩身上,问:“浩哥什么想法?”
“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钟二爷在道上的阴险狡猾可是出了名的,你想想,五年前秦爷过世时,他们钟家掀了多大的浪,要不是浩哥硬顶着,雷家早就是垮了”
时晓端着清茶抿了口,继续道:“当年说是钟老爷在时搞起来的事,可我打听到,这事的主心骨是钟家二少爷,你们记不记得,这事过了后,钟家就反了天,钟老爷暴毙,钟大少爷远走欧洲,再没见着人影,钟家自此落在钟二爷手上”
雷霆沉默了,当年的事他也经历过了,知道那场血流成河昏天暗地的撕杀,五年过去了,至今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如果如时晓说的,当年的血拼幕后人是钟二爷,那么他真是对这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刮目相看。
那得多狠、多毒的心思才能构成这出惨事。
他又不由地望向大哥,大哥雷浩在那起血拼中身中十几刀,左肩和侧腰都分中两枪,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两枪都是钟二爷亲自打的,或许是当年才二十岁的钟风扬枪法稍逊,两枪都没打中大哥的要害,这才给了大哥翻身的机会。
这妖艳男子不可轻视,近年来看似臣服实则暗涌不断。
雷霆不禁对自己过于重利而感到羞愧,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就看大哥的意思,我刚才也是太激动了点,哥多包涵”
雷浩摆摆手,并不介意弟弟的鲁莽,说:“我就是想听听你们几个的建议,这批军火生意接不接?”
安可靠在长沙发上架起腿,说:“接就接,还怕他钟二爷不成,浩哥都出来了,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别忘了那辆积架,完全报销了”,ben瞥他一眼道。
“钟风扬为人阴险狡猾,这几年做事也是越来越出位,以他们钟家目前的实力想跟我们雷家硬拼估计还一时拼不过,但是,这人最善用暗招,我们不可不防”
“时晓说的对,我认为这出生意我们得接,不过得看怎么接,防人之心不可无,得稳妥的人去办才行”
雷浩说完后,扫了眼众人,又道:“这次我亲自去,带安可,阿霆,你跟ben随时关注钟家动向”
“哥,怎么是你去,这种事向来都是我上,你是雷家的主心骨,要真碰上什么事,那不是……”
雷浩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太小瞧你哥了,五年前的血拼我都能活下来,这回又有什么难,再说,我要真出什么事,雷家不是还有你吗?
“哥!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ben,你明天回钟家的话,说我们雷家接了”
嘴上说着轻松,可进了卧室里,卫子衡发现他靠在落地窗前一个人默默地吸着烟。
出狱后这些日子,卫子衡从雷家上上下下里旁敲侧击中了解到雷浩入狱后雷家处境的艰难。
那些日子里,雷家在黑道上受钟家暗中使诈,几个场子看似小事,实则砸的正是雷家举足轻重的场子,金三角被许森部队制约不敢轻举妄动,白道上又受警方一再调查,生意大受打击,股市里也是一路下滑,内外两道的夹击下,雷家的日子已经进入困境。
钟风扬的军火生意无疑救急,可与那位妖精似的美男合作确实风险太大。
手里的烟随着风的方向四处飘散,男人的心思显然不在抽烟上,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微光照在雷浩刚毅俊朗的五官轮廓上,朦胧中透着惆怅。
这是卫子衡第一次见到雷浩深沉犹豫的神情,与以往四平八稳胜卷在握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