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扮成寻常百姓模样,拿了令旗在城门外闲逛了一日,未果。正是焦虑万分,入了夜,哑巴却领了一老农妇挤进了她们停在郊外的马车里。
那老妇面容青白,看似一副病怏怏的神态,见了凝雪,也不多言,只说:“今早线人见了夫人的令旗,已传了消息出去,只是近日不太安稳,恐危及夫人安危,故堂主嘱了老奴入夜后再来接夫人。”
凝雪见她似乎只一人前往,很有些忧心,便道:“今次带了幼子随行,路上定有诛多不便,这回京的路途尚远,老人家可要受累了。”
那老妇听她之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笑道:“夫人大可放心,一切事宜堂主俱已安排妥当,只是来时,堂主有交待,如今京都也不甚安稳,夫人还是不要擅动为好,恐主上责怪。”
凝雪讶然:“难道我们不回京都吗?”
“夫人贵体,老奴等岂敢胡乱妄断安排?一切尚待主上施令为妥。”
她这么一说,凝雪瞬间便明白了,想那霁云寨本是万般蔽隐之地,若不是当日季祥带她去崖顶眺望,摸清出入山寨的隐密,莫说入山了,便是出山,也是万难。这么一想便是了,她消失也有月余了,可并未见子枫的人寻上山来,想来他定是恼怒的,如他那般的男人哪里容得了这样的事?定是狠狠处罚了下面的人,故而这老妇口中的堂主得了她的行踪,也是格外加了小心。看来,不得子枫之令,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按自己的意思行事了。
望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烫的虎子,凝雪的眉头不自觉地一皱,听音素姐说过,这孩子打出生以来,便常易感染风寒,今次颠簸了这几日,又有些不适了,可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她对老妇人道:“还请老人家待为传话,幼子身染隐疾,据闻天池山多有灵药,正巧家父暂居天池山中,小女欲携子前往医治,实不便久留。”
“这……事出意外,请夫人容老奴速去回禀。”
凝雪略一点头,老妇已灵巧的下了车,凝雪这才看明白,原来这老妇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
却说,老妇下了车,哑巴便驱了车按老妇指的路线行去,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那老妇领了一少妇前来,那少妇长得甚是肥胖,震得马车晃了几晃,她向凝雪规规矩矩行了大礼,才道:“属下夫家姓孙,名大双,为影堂右副堂主,负责夫人随行安全,因堂主重任在身,实不便相见,还望夫人见谅。”
“无妨。”
“夫人,主上指令最快要待到明日午时,属下不敢耽搁小公子病势,愿为夫人一路护航,万死不辞!”
“有劳孙家嫂嫂了。”凝雪见她年纪尚轻却颇有担当,心中好感大增。
“属下来时,已为夫人备好马车,请夫人、小公子移驾。”
凝雪点点头,随即跟随她上了另一辆马车。
上了车,才发现原来车厢中大有文章,厢底藏了暗格,刚可容一人之身,孙大嫂道:“小公子有我等照料,夫人大可放心,只是委屈夫人了。”
凝雪笑了笑,二话不说躺了进去,折腾了这些时日,她早累得精疲力竭,这样躺着,只当是补眠了。只是没想到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待醒来时,自己早不在马车上了,而是在一座简陋的小院里。
门外隐隐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凝雪心中一喜,急急下了床。
“爹爹!”院子里与孙大嫂交谈的,果然是夏石。
“雪儿!”“凝雪姐姐!”推着轮椅车的盈盈率先飞奔几步,一把揽住了凝雪,亲热得不行。
“盈盈!”凝雪见她健步如飞,底气实足,惊道:“你好全了?”
“是,神仙伯伯可厉害了,姐姐放心,神仙伯伯一定能治好小宝宝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