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呢？”

“红燕抱了玩呢，那小子越发讨人喜欢了。”

听到说“虎子”，凝雪身上一抖，急切地看了音素一眼，音素冲她一笑，道：“走吧！”

二人走进了一处院落，忽听一女子轻唱着歌，只那音调有些不准，唱的人嗓子似乎也不太清脆，细听着，更像是轻哼。

屋子里早早掌了灯，时不时听到婴孩嘻嘻笑声，凝雪心里一阵狂喜，顾不得礼数，几乎飞奔了进去。

“你是谁？！”屋里那女子只着了褥衣，手腕中抱着小小婴孩，此刻正躺在床上，怒目瞪着她。

“我，我是……”那女子她也见过，可心里一激动，顿时不知如何解释。

“从哪混进来的野小子，还不快滚出去！”

是了，她如今一身男儿打扮，怪不得那女子如此恼怒。

正要说话，那女子手中一飞，一支飞镖朝她飞来，凝雪呆了呆，竟不知做何反映，还好音素快步追了上来，手一扬，接住了飞镖。

“红燕，怎生不问清楚，就乱使利器，伤了自己人，如何是好！”音素的语气里带了浓浓的责备之意。

那唤红燕的女子却毫不恼火，淡淡道：“我管他是什么人，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敢占姑奶奶便宜不成？”

音素笑了起来，缓缓撕下凝雪脸上的人皮面具，道：“你且看看她是谁？”

红燕脸上一冷，道：“是她，她怎会在这里？”

凝雪却不管她，忙行了一礼，诚肯道：“多谢红燕姑娘，待为照顾虎子，凝雪感激不尽。”

红燕冷哼一声道：“这里哪有什么姑娘，只有夫人和五当家。”

凝雪微微一笑，又行了一礼：“如此，多谢五当家。”

音素见气氛不对，忙打了圆场：“红燕，我正寻你，咱们出去说吧。”

当着她的面，红燕也不好再发作，只披了外衣，闷闷走了出去。

凝雪感激地看了音素一眼，音素一笑，帮她把门轻轻带上。

凝雪一把抱起床上的孩子，瞬间泪如雨下。当初，生下他，只看得一眼，母子俩便四海分离，这一隔，竟过了半年之久。

怀中的孩子咬着胖胖的手指，时不时张了嘴对她笑，口中呀呀学语，那小身子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好不惹人怜爱。

抱着他，凝雪感觉仿佛拥有了一切，说不出来的感恩和满足，见他小眼皮闭了闭，她便小心地抱着他，一路走来走去，轻唱着《虫虫飞》，哄他入眠。

小家伙很快便睡着了，凝雪轻轻放下他，睁着眼看着，生怕闭眼眨眼的功夫，却是身在梦里。

她轻叹一声，若是此刻阿辰也在这里，那该多好呢！想起阿辰，便又想起那个无望的赌注，她心里一痛，忍不住轻泣起来，想起自己与一对儿女的际遇，心仿佛被生生撕成碎片，总也愈合不起来。

一路奔波，又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凝雪身子疲惫万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半夜里，忽觉有些微冷，迷迷糊糊想爬起来给孩子加些被单，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眼皮越发重了，怎么也睁不开，只有耳中似乎听到些许争执声。

“留下她，继续祸害你么？今日我非要除掉她不可！”女子的声音充满浓浓的恨意。

“别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不忍杀你。”这男子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

“我宁愿这样死了，也不愿看你受她折磨。”

“你若再敢动她，我定不饶恕！”

“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小，最终归于寂静，凝雪却睡得更加迷糊，越加想清醒，越加困乏，身子由冷转热，忽而变得热哄哄的，燥得厉害，似乎有一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脸，来回游走，那手万分轻柔，万分清凉，最后停在她的嘴边，将什么东西塞了进去，凝雪只感那东西入口即化，身上的不适之感慢慢跟着消退，慢慢变得极为舒适起来，终是抵不过沉沉睡去。

－－－－－－题外话－－－－－－

有时写着写着，觉得挺迷惑，不知道读者喜欢看什么，不知道今天应该写什么，写文以来，经历那么多，似乎也变得沧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