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看起来只是一个精致的木椅,四方四正,只是在木椅靠背上做了一个宽宽的长木条,木条上钻了许多大洞,其中有几个大洞里各插了一根短短的粗木棍,木棍一头粗,一头细,可将细的一头放进大洞里,而粗的那头却插不过来,以起到固定的作用,短木棍上又有几个小槽,小槽上系着粗粗的绳子,绳子两头连了一块厚厚的棉布,棉布中间有很大的空隙,差不多可挤进一个脑袋,在棉布宽的一边有两根小带子,带上又有小扣眼,将小带子围过来,却刚好可以扣在窄的一边的布扣上。
其实也称不上什么发明,那只是一个仿照现代牵引器,制成的一个木质的牵引坐椅,在现代诛如此类的设备,在各大医院都是有的。
这些日子,凝雪细心观察过,从几个大夫开的药方来看,大夫人内脏并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内脏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脑子出了问题,可从丫鬟口中得知的情况,应该不是脑中长瘤的症状,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骨头出了问题。
她以前为了能获得出府的赦令,给大夫人做过按摸,每次做到颈椎的位置,大夫人都说有点痛,过后又说很舒服,当时她就怀疑大夫人可能颈椎上有点问题,不过也没有太上心。
今次,大夫人病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她心里也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姑且一试,所以画图命人做了这个仪器。
只是可惜,在古代要做成弹簧太难了,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完成,不然功效应该会更好。
凝雪利用这个自制的颈椎牵引仪每天小心翼翼地按着物理原理,给大夫人做牵引,前五天怕大夫人受不住,只一天一次,每次只做半个时辰,待大夫人适应后,改成每天两次,这样坚持了差不多两个多星期,大夫人果然觉得大好了,她这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一日家宴,太尉见众子皆在,特别高兴,看月色很好,令众人到庭院里赏月,太尉最疼爱幼子子青,问道:“近日功课可有长近?”
“回老爷,先生们都说子青近日很是上进,”旁边的三夫人忙回道。
“嗯,那为父考考你,”太尉扶了扶胡须道:“今日月明,你就以月作一首诗,若做得好则赏,若做得不好就罚你抄写《孝经》一百篇,以示惩戒。”
“哎哟,娘,娘,孩儿肚子痛,”子青突然捂着肚子,疼得额上冒汗。
大家都被这突然的状况唬住了,太尉垮了脸:“可不是装的吧!”
子青似没有听见,仍捂着肚子,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三夫人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老爷,你看子青连汗都疼出来了,断然不是装的。”
太尉冷哼了一声道:“下去着人瞧瞧,若好了立刻来见,仍要把诗给我作出来!”
下人忙扶了子青下去,子青捂着肚子,低着头下去了。
众人见太尉冷着一张脸,顿时皆禁了声。
唯有芷娆迎上前,娇笑道:“爹爹,日前女儿在宫里,听得一则谜语,特别有趣,侧妃娘娘和女儿想了多日,方得解,不若今日女儿将这则谜语,说给众人猜猜,以博众乐。”
太尉点点头道:“嗯,这个主意好,在场众人,不论是谁,最先猜出来者,就赏一锭金子。”
众人听得,都说好。
于是听芷娆笑道:“大家可要听好了,一共四句,每句打一种动物,第一句是行也是行,坐也是行,立也是行,卧也是行;第二句是行也是坐,坐也是坐,立也是坐,卧也是坐;第三句是行也是立,坐也是立,立也是立,卧也是立;第四句是行也是卧,坐也是卧,立也是卧,卧也是卧。可要四句都答上了,才算胜家。”
芷娆话音刚落,众人便窃窃私语,隔了半会,却听大少爷子秀道:“这第四句,听着倒像是‘蛇’,只前面三句,一时真还想不出来。”
“第三句应是指‘马’,”子枫饮了口酒,片刻后又道:“第二句应是指‘蛙’,只这第一句倒还不好猜得。”
“第一句可是说的‘鸟’?”三夫人问道。
芷娆摇摇头。
“或是说‘蜈蚣’?”二夫人不太确定。
芷娆仍摇摇头。
“二姐姐,可是‘鱼’?”凝雪道。
芷娆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回道:“第一句确是指‘鱼’,这一句最是难猜,想不到,却是凝雪最先猜出来了。”
太尉呵呵笑道:“凝雪确实聪慧,这个谜子出得也颇有些意思。你们几人各猜了一句,就每人各赏一锭金子吧!”
正说得高兴,下人领了子青上得前来,太尉见了子青,问道:“这么快就好了?”
子青低头,轻声答道:“许是儿子下午吃的东西不净,有些坏肚子,现下好些了,”
“嗯,诗可想好了?”
“想好了,”子青背了背手,做了个势头,朗声读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太尉轻轻点了点头,拂了拂须,欣然道:“妙!妙!好诗,好诗!”
子青听得赞赏,眉开眼笑。
正乐着,却听得头上一阵爆喝:“大胆,竟敢欺瞒为父!”原来是太尉发飙了:“好你个逆子,竟然学得作弊,快快从实招来,这诗到底是何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