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良护送凝雪到集市路口的时候,天色已有些晚了,还好张伯没有独自回去,依旧在老地方等着。
凝雪高兴他的机灵,又给他赏了点碎银子,张伯得了银子,心里美滋滋的,也不多问,只依着吩咐驾马回府。
进得府里,却发现府里安静得奇怪,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是大夫人又晕过去了,凝雪听了,便匆匆忙忙往东院赶。
东院里聚满了人,伺候大夫人的几个丫头,有的经不得事的,竟嘤嘤哭开了。
凝雪令人通禀了一声,进了内堂,听到二夫人正在斥责下人:“一群没用的东西,大夫人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去禀告老爷、少爷,一群没用的人杵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快去。”
几个奴仆唯唯诺诺的退下了,凝雪见内堂里三夫人、芷娆、子青都坐在一旁,二夫人坐在主位上,右手扶着额头,轻轻按着,似有倦意。
凝雪上前依礼给众人请了安,缓缓道:“姨娘莫急,表舅母之病或许并非不可医治,雪儿今日已选好了材料,明日即可施用。”
二夫人皱眉道:“夫人急症,我待为照顾,若出什么事故,可怎么向老爷、娘娘交待。”
她见二夫人如此着急,心中不忍,给旁边的青荷细细交待了几句,一个人进了大夫人内室。
内室里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紫晴、紫娟在一旁伺候着,大夫人闭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
凝雪抬头环顾了一圈卧室,微皱了眉,道:“紫晴,快把门窗打开,令门房外的众人都散开,叫几个丫头守在门窗外,暂不准闲杂人等进来。”
紫晴愣了愣,机械似的按着她说的方法去做。
她也懒得给这些古人解释,径直走到床边,令紫晴、紫娟二人将大夫人扶起,又叫她二人合力脱下大夫人的褥衣,然后将纱帐放下来,略定了定心神,双手合在一起,使劲搓擦,一直到双手发热,才在几个穴位处,慢慢按摩,等手冷了,又再次搓热,继续按摩,如此反复,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停止。
她轻轻吁了口气,命紫晴、紫娟二人将大夫人褥衣穿好,盖上被子,退下床来。此时,她已累得浑身香汗淋淋。
紫娟细心的端来热水,给她净手。
她净完手,对二人道:“夫人晕迷,并非什么可怕之事,依我之见,夫人之疾并非在五脏,先前太医开的方子,多有安神之用,而夫人之疾本有晕迷之症,所以两因相加,夫人如今更易晕睡。”
紫晴扑通一声跪下:“表小姐,紫晴知你是神医之女,求你想想法子救救大夫人吧,紫晴愿给你做牛做马。”
紫娟见紫晴跪下,也双膝落地,恳恳道:“紫娟亦同。”
凝雪被她二人的忠心感动,轻轻扶起二人:“表舅母对我有扶育之恩,我怎会置之度外?你们放心,我定尽我所能,治好表舅母的病。”
“谢表小姐,”二人满脸泪痕。
凝雪望了望床上的大夫人,嘱咐道:“太医开的药方,暂时停下吧,我这几日就住在东院里,烦你们差人收拾一间离这里最近的厢房,好方便看顾。如若表舅母醒了,千万不可给她冒然进食,只能喝些糖汤,糖汤我已吩咐青荷去厨房准备了,必须等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可进些米粥,但切记要清淡,不可油腻。我累了,得休息一会儿。”
二人听了,忙答应着。
紫娟出去给门外的丫头们交待了几句,回过身来,给凝雪做了个万福,殷勤道:“奴婢已令人下去收拾了,请表小姐先到内室小间里休息,待奴婢们收拾妥当了,再来请表小姐。”
凝雪笑了笑,点点头,随着紫娟进了内室小间,小间里有个精致的软塌,十分舒服,她也懒得上床,懒懒地躺在软塌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紫娟见她睡下了,给她轻轻盖上薄被,又点了香炉,才悄悄退下。
凝雪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早上了,她用手轻轻按了按昨日受伤的左脚,居然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了,她下塌走了几步,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她嘘了一口气,心中即高兴,又十分惊叹那无极仙膏的效力。
原先还以为要强忍着痛处,悄悄休养几日的,不想这么快就痊愈了,看来古代的奇药果然有它独特的功效,怪不得昨天三哥没有额外给她备药,想来他那样一个心思慎密的人,一定早已料到自己的伤能马上痊愈。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估计差不多快到晌午了,生怕耽搁了正事,匆匆整理起妆容来。
紫娟听得声响进来,伺候她洗漱,突然换了个人伺候,颇有点不习惯,便问:“青荷呢?”
“表小姐放心,青荷在内堂候着呢,昨夜奴婢见表小姐太过劳累,不忍吵醒,所以求了青荷自去休息,自个候在外面伺候,”紫娟回道。
“哦,那劳你辛苦了一夜。”
“奴婢不劳累,这是奴婢心甘情愿的,”紫娟笑着:“表小姐,昨夜大夫人醒了,奴婢们按着表小姐说的法子给大夫人进了食,今早大夫人好多了。”
听她如此说,凝雪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今早可有木匠送物件过来?”
“有的,紫晴姐姐听说是表小姐命人做的,已着人好好收起来了。”
“快带我去看看。”这可是治好大夫人病的关键啊。
“表小姐,你还没有用过早膳。”
凝雪笑了笑,草草用了些早膳,才去看自己的那个新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