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人声鼎沸。
只听“哐咚”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鼓声,整个花楼的灯烛全部熄灭了,众人在惊诧中瞬间安静下来,只见舞台前的红绸缓缓拉开了。
一轮巨大的圆月呈现在众人面前,台上仙雾缭绕,悠扬的琴音一丝一丝飘荡出来,不知何时,那轮圆月前已玉立着一位身材婀娜,身穿月白色纱裙的妙龄女子,那女子体轻如羽,细腰如水,随着美妙的音韵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灵动如风,在朦朦仙雾中轻轻飞旋,她的脸上蒙着薄薄的白色轻纱,使她精致的容貌若隐若现,她身上系着白色珠链,珠链随舞而动,发出珠落玉盘之声。
圆月的亮光渐渐朦胧,仙雾时淡时浓,阵阵香气飘散,突然“咚咚”一声脆鼓,一个出奇不意的高空飞旋,两柄硕大的白羽彩扇赫然展开,合如明月巧遮娇颜,分如白凤展翅欲飞,琴音如幻,女子似仙,让人陶醉于这似真非真,似仙非似,似幻非幻的梦境之中。
“咚”又一声细细的响鼓,满楼灯烛齐齐而亮,舞台上丝丝仙雾还在飘荡,周身还能闻到点点芳香,而那台上的仙子却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厚厚的红幕轻轻垂落在那里,而满楼宾客还兀自沉浸在这美妙的仙梦之中,魂牵梦萦。
幕前几个龟奴规规矩矩守在入口处,阻止频频欲窜进后台的宾客。
“雁三,还不给爷让开,狗崽子几日不见,你到长胆儿了,敢挡爷的去路,给老子滚开!”说话的是郡守大人的堂弟张霸,据说郡守大人是当朝姜丞相的近亲,这个张霸仗着家族势力,平日里最是仗势欺人。
雁三连连作辑,道:“霸爷,小的怎敢拦您的大驾?这规矩可都是朱妈妈吩咐的,您瞧,小的胆子就米粒儿那般大,就是向天借个胆,也不敢得罪您啊。”
张霸一脚将雁三踢倒在地,骂道:“狗东西也敢跟大爷摆谱,去,把管事的朱妈妈叫来,今儿爷若是见不着绮罗,就将这‘花满楼’给拆了。”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霸爷呀,”朱妈妈一扭一扭迎了出来:“霸爷啊,真是对不住了,咱们绮罗竞价定在三日后了,您要是喜欢她,就请三日后再来吧,到时候您想叫绮罗怎么服侍您,都行啊,是吧?!”
张霸手一扬,只听“啪!啪!”两声,朱妈妈的脸上立马肿了一块。
“贱婆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得起绮罗,是‘花满楼’的造化,你到好,给老子摆调调,来人,把绮罗给我抓出来。”说完,他身后的十几个家奴们一涌而上,砸地砸东西,抓的抓人,把花楼里的宾客吓得惊声尖叫。
张霸恶名昭著,众人皆知他底细,竟无一人敢拦阻,只纷纷向外逃窜。
顷刻功夫,楼里宾客尽散,只见两个剽莽的家奴将一白衣女子拖到厅堂之上,那女子低着头,俯在地上。
张霸抬起女子的下颌,一把扯下她脸上的丝巾:“果然艳美无比,爷今日喝了两大碗鹿血酒,正要找地儿泄火,小美人,今儿个爷就替你开了苞,让你也偿偿这人间极乐,哈哈……”
说罢,张霸抱起女子,往二楼厢房走去,刚走了两步,只听张霸闷哼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怀中的女子尖叫一声,顺势滑了下来。
不知何时,两名黑衣卫士已立于张霸身侧。
张霸痛得咬牙切齿,大骂道:“哪来的杂碎,竟敢挡爷的好事,活得腻味了,来人,给我打!”
十几个家奴蜂涌而上,只见一名黑衣卫士腾空而起,刀柄一旋,家奴们哗啦啦全部倒在地上,一个个痛得呼天喊地。
另一黑衣卫士,朝张霸狠狠踢了一脚,张霸向后打了几个滚,竟滚出了厅门。
张霸平日里横行霸道,哪里吃过这种亏,扶着左右家奴,气道:“有种的,给爷等着!”
说完,带着一帮家奴灰溜溜地跑了。
朱妈妈见事闹大了,哭丧着脸道:“两位大爷,那张霸可是郡守大人的近亲啊,这事儿可闹大了,弄不好要蹲大牢的,求大爷们心心好,快快走吧,我这花楼可惹不起人哪!”
黑衣卫士面无表情道:“小小郡守也敢造次?妈妈只管做你的生意,旁的事,我家主人自有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