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炎药倒是说说我有何不敢?”
面对炎军的大乱方寸,裴忌燃倒是显得很是平淡,斜斜倚着门槛,胸口之处,还有一团肥白得瑟着。
“好生嚣张!”
炎药暴喝一声,身影掠出,在军营的墙面上,两个黑色影子正以一种不见身形的速度迅速交战着,而那一团肥白也是从裴忌燃衣领处灵巧的蹦下,趁乱,溜出了军营朝粮仓奔去。
“阁下的功力究竟是进步还是退步呢?”单单一句话,配上轻蔑的眼神,就足以化为根根尖锐的铁针,扎进炎药的心里。
阵阵怒火瞬间便化为恼怒,给裴忌燃激发出来,面对前者如网般密集的攻击,炎药能勉强防御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更别提是还手了。
一抹狠厉之色若隐若现,炎药的身影突然流星般飒沓的冲向前者,衣袍也是在与空气之间中的摩擦生起火花,隐隐带着噼里啪啦的焚烧之意。
神色一凝,这等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裴忌燃冷笑一声,一点星火在眼底飞旋:“想以死换胜吗。”
炎药不理,身形在空中撩起呜呜风声,在这鬼医的气氛中煞觉可怕,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我家骨裂也不是吃素的。”修长的手指在骨裂的刀身上匆匆掠过,呼应般,刀刃上涌起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红,如其的眸子一般,皆是杀意狂涌。
好些士兵惊叫连连,紧接着双手捂脸,一丝丝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只因离战场太近,毁容罢。
一阵灵力波动跌宕起伏,自拳剑相接之处狂涌而出,瞬间,方圆百里夷为平地。
在相对的东北角的天宝,被这席卷而来的灵力惹得呜咽声起,似狂风一般将其耳朵吹至贴背,从正面看,貌似是一只无耳耗,但其仍顽强的顶着飓风,抱了个满怀的橘红色果子也是死活不放手。
哀怨的望天,自从跟了裴忌燃这无良的主子之后,它已经好几十个月没吃过这等好东西了,想当初,它那种养尊处优的生活,每天都吃着奇珍异宝,对于这烟红,它只当是米饭一般,信手沾来,那曾晓得这东西摆在世间是如何的珍奇。
风平浪静,一个浅紫色衣袍的男子朝天宝缓缓踱步而来,淡含微笑:“天宝,你可找着好东西了。”
天宝迈着有野的小碎步,后爪踮起,竟活似一位芭蕾舞者般朝裴忌燃走去,小爪子一托,献殷勤的将烟红递到后者脚边。
“吱吱吱,吱吱吱。”(赏个脸,赏个脸。)
“你自己留着吃吧。”裴忌燃淡淡一笑,将其捞至肩上,以疾风般的速度赶回萧府,这炎军一灭,他便要与那沙图——恩断义绝!
萧府。
“萧将军果真威猛,不凡,不凡。”廖玄捧了个半熟不熟的苹果,千方百计的讨好前者,这般伤势可要多补补啊。
萧容谢冷哼一声:“你小子太没诚意了吧?拿去问天宝吧。”
在裴忌燃衣襟中的天爷揪着前者衣襟咿咿哇哇的乱叫,这萧容谢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胚子,难道那苹果就配得上它尊贵的神鼠身份吗?
不明所以的裴忌燃一脸茫然:“你说萧容谢侮辱你?我们离他们起码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顺风耳啊?”
一双鼠眼瞪得贼溜溜的大,天爷一脸愤愤然的咬着后者的衣襟表示愤怒。
也不理天爷的胡搅蛮缠,裴忌燃昂起头继续赶他的路。
“公子,公子!请留步!”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突然从林边树丛窜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铃铛。
有些难以置信,裴忌燃上下打量着老者。
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道:“司王?”
这老者与其在司楠国城门口看的司拓除了衣着不同,邋遢了些,显老了一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嘛!
老者嬉笑道:“公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司王呢?来,看看我这铃铛,据说有着奇特的力量,能维持万物的平衡哦。”
“万物皆归缘。”不知为何,裴忌燃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对于老者所说的话,裴忌燃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惊奇。
“公子?公子?”老者沧桑的声音唤醒了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裴忌燃。
后者突然抬头,如大梦初醒般望着老者。
被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老者抚平自己乱跳的心脏:“唉,公子要不要买呢?”
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气,不再与其多说废话,终于点明了来意。
见着如此小巧可爱的铃铛,天宝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腿一蹬,将铃铛抱了个满怀。
老者见此,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你我有缘,五百个金币,别讨价还价。”
后者脚下一个踉跄,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原来可是俗称砍价王的科学霸主,如今还不能讨价还价,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脑袋摆的如同拨浪鼓似的,裴忌燃一副不敢恭维:“罢了罢了,你把我卖了都不值那么多钱。”
本是随意一说,谁知老者突然严肃起来:“公子是无价之宝。”
后者不知是被其的态度还是话语惊到了,尴尬一笑,原来他那么值钱。
“唉,在山中辛辛苦苦挖到此铃,耗尽大半辈子才将这尘铃透析,却无人问津。”老者摇头晃脑的摇着手中的铃铛。
听得清脆的响声,很是喜欢,裴忌燃一脸崇拜,好惊人的毅力,不过如此庞大的数目,谁敢买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