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蕙说得没错,沈智文事业心重,在家的日子不多,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在家的日子,也是一副相敬如宾的状态,陈蕙也怀疑过他在外有女人了,可是观察下来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有一次被他疏离的狠了,陈蕙找碴跟他吵架,却好似打在一团棉花上,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无力再争吵,因为不过是使自己更加难看而已,就此灰了心,陈蕙搬离了沈家,沈智文不断接到她通过儿子带来的离婚协议书,除了沉默,沈智文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将一份份离婚协议放到抽屉里,拒不接受。
陈蕙在一个月后已经不再叫儿子带离婚协议给沈智文了,沈益南明白她在想什么,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两年后,就算沈智文不接受,也无力回天。
俩人分居一年多,沈智文却仕途受阻,本是要高升了,却有别有用心之徒将夫妻闹婚变的事捅到了上面,省委领导找他谈心,升迁之事便不了了之。
其间沈父病逝了,沈智文像是一霎间老了十岁,办完沈父的丧事,沈智文大病一场,陈蕙办完沈父丧事后便再没与沈智文联系,却还是在他病倒的时候出现在了医院,沈智文看到陈蕙出现在他病房,喃喃地的说了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却让陈蕙原谅了他,重新回到了沈家。
沈益南记得,昏睡了许久的沈智文微微醒转,盯着床边的陈蕙看了许久,似是清醒着,又似是还糊涂着,声音低得近不可闻,“换…我…等你。”
陈蕙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既然他是看着她,她权当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她终是看不得这人在她眼前脆弱的样子,说自己是自欺欺人也罢,终是硬不下心肠这个时候丢下他。
丢盔弃甲的这样快,她只有心里暗自叹口气,只当是段孽债,该还当还。
在父母分居的这段日子中,沈益南和兰芷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念大四的沈益南自实习后开始忙碌了起来,他先是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实习,做了一段时期的设计,经常跑工地让他认识了一帮搞建筑的老板,开始几个人合伙搞起了一些小型的工地,天天神龙不见神尾。
对于他放弃专业,整天跟一帮暴发户混在一起,兰芷很是不满,俩人没少为这事吵嘴,而最近这段时间,兰芷连想跟他碰面吵架也觉得成了一种奢侈。
兰芷还在念大三,每天要按时到校,沈益南通常带着满身酒气回来的时候,兰芷已经入睡了,就算兰芷想找他谈谈,沈益南也是一副累得不想说话的样子,洗了澡倒头就睡。
这样迷茫的日子,兰芷不是不埋怨的,她朋友不多,想说的话总是烂在肚子里。梁树逸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生活当中的。
梁树逸这个人在刚认识沈益南的时候她就知一二了,只是他们交集不多,偶尔在聚会的时候,沈益南会带着她一起,初见的时候,她并不喜欢梁树逸,她发现他打量人的眼神很毒,每次他打量她的时候,嘴角噙着笑,仿佛x光镜一样,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的目光八光了衣服,这样的眼神让她十分嫌恶。
梁树逸早已经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了,一毕业他就从西江来到文安,开了一家建材公司。
别看梁树逸读书并不怎么样,做起生意来还真是极有天份,兰芷对这些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孩子都有些看不上,祖荫庇护,才大气粗的,说话做事都一副我是大爷的味儿。
而梁树逸就是兰芷最看不上的这一类太子爷。
每次聚会,这帮人身边总是变了法的带着不同的女人出现,梁树逸总是开沈益南的玩笑,“哥们,你不放弃这一棵树怎么能看到一大片的森林呢?”
兰芷就是他说的这一棵树,每当这个时候,兰芷总是黑着脸,憋着一肚子气,狠狠的扒着碗里的饭菜,也不反驳。
事后兰芷问沈益南:“你就怎么不放弃我这一棵树呢?”
沈益南好笑,“梁树逸那是妒忌呢。”
兰芷更生气,“得了,你那帮哥们都在替你不值呢。”于是,有些小女儿状的摇了摇他的手,“亲爱的,物以类聚,以后咱能少跟他们一块吗?”
他打了个哈欠,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真是个幼稚的姑娘。”
兰芷也觉得自己说这话挺幼稚的,但沈益南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看她有些不高兴,于是沈益南抱着她亲了亲,眼神闪了闪,“甭说他们了,老婆,我们干点什么吧?”
推开他,兰芷侧身背对着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