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眉？”他失声而语。

“你说什么？”我已经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语了，难道我真与那女子如此相似，不禁困顿非常:“我并不认识你口中的李清眉是何人！”

她看了眼阿呆，又将目光移向我，轻哼一声掩去了方才的失态:“其诗仔细瞧瞧倒也不是怎么像了，不过是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我干笑笑，见阿呆脸上也无过多神色，也就不过多往下探究了，人又相似，并无过多稀奇。“表妹只看到了她眉眼与清眉有些相似，却没发现她和另一个人长得也十分相似吗？”阿呆轻柔地拨开了我额间的秀发，我也配合地抬起头瞧着她。

明妃眼神一凝，目光紧紧锁着我，好一会儿，她才皱了眉头，惊声道：“她与圣主也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鼻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呆自信一笑，轻微耸了耸肩，点头道：“圣主嫡女！”

淡淡的四个字，明妃讶然。她稍稍一顿，一切表情皆掩藏于娇媚的容颜之下，红颜如水，清亮的眸中尽是冷然“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送她回宫，还是另有筹谋？”

“太子无德，圣主又一日不如一日，皇太女也许就是我大齐最好的未来！”阿呆说地义正言辞，见着明妃没多大反应，又补上一句道:“这也是为了国运而计，公主殿下风华正茂，更难得的是，她少经皇廷之事，不似宫中人不识民生百态，即便拥立她登基，也是出于公心，天下百姓也不会有不服气的。虽然女子登机有违大齐圣位的承继，但可使朝廷人心稳定，上下一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罢这一番高谈阔论，刘燕芙并不说话，只是保持着缄默。

我暗暗地将他两的声举止全然尽收眼中，心中有些不安，却硬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出语轻柔，若清泉泉一般安抚他沉默的疑心：“凉若只求天下安然，其他的都不在乎！”

“那……”刘燕芙别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我自是明白她什么意思，微微弯了睫角，眸中的清明瞬时间便化作了柔耗潋滟，故意转身要走，却见着阿呆突然拉住我的手，淡然道：“无碍，凉若是自己人，没有什么是需要瞒着她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那表哥为何要帮她，你可不像是那么惦记天下苍生的人，还是因为她的容貌……”她闷了闷语气，酸苦异常。

阿呆则是表现得十分打淡然，道：“过去是我自己太不知轻重，五年来，经历过这些生死的大事之后，很多事情也都想明白了，美人与江山，孰轻孰重，心口也早已有了一杆秤，当初永安侯府的情意我也一直记在心上，若相惜，定不辜负美人恩！”他说罢，只是将目光紧紧锁住刘燕芙。

瞬时间，有东西狠狠地刺入我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磨蚀一般带来浅浅的痛楚。我暗暗想着，在他的眼里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了便是合作伙伴，若是说难听点，大抵也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今日他与我说来只不过是求了半壁江山，等到我登上大宝的那一天，说不定便是兔死狗烹的结局了。我虽不重权势利禄，但也绝不会任人宰割，如果进了宫，也当要想法子脱离这个瘟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