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抬眸向上看着清惜笑道：“还敢说朕傻！你这小傻瓜！”

清惜低头看着云霁，云霁薄唇微抿，眼波温柔，脸上溢着满足的笑，清惜不由心内微酸，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带着怜爱和依恋伸手抚上他有些清瘦的脸颊，云霁眼眸一黯，心跳如鼓，愣愣的看着清惜，似乎不相信一般，清惜的手指柔嫩微凉，缓缓游走在他的脸颊上，摩挲安抚，云霁呆了一呆，不敢置信，清惜眼睛里微微流露出的情愫，他可以当成是爱怜和喜欢吗？

“惜儿……”云霁盯着清惜的眼睛，声音微颤。

清惜暮然回神，像是烫着一般，忙收回自己的手，脸上变得通红一片，退后一步，低头别看眼不敢再看云霁。云霁却一把将清惜拉进怀里，强迫她正视他的眼睛，一双摄人的眸子直望进了清惜的内心深处，云霁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狂喜，在清惜眼眸里寻找着蛛丝马迹的证据，颤巍巍道：“你，你也喜欢我，对吗？惜儿，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清惜慌乱异常，拼命摇头，鬓边发丝散落下来，如惊弓之鸟：“不，不可以，咱们俩，不可以的……”

“惜儿！”云霁语气焦灼诚挚，伸手捧住清惜的脸，定定直视着她：“惜儿，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清惜惊慌失措，抓住云霁的手，泪如雨下：“云霁，放开我，不行的，咱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惜儿。你别怕！”云霁急切的伸手拭去清惜的眼泪：“惜儿，一切有我在，若真是要遭天谴，让他们来找我，我不怕的，为了你，哪怕是要遭雷劈，我也甘愿……”

清惜怔怔抬眸望着云霁，胸口急喘起伏不定，泪眼朦胧中。清惜似乎看到了泽瀚……

“为什么会这样……”清惜伸手捧着云霁的脸，仔细辨认，奈何眼泪如决堤的海一般涌出来。让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可是此时此刻，清惜却明明白白的看透了自己的心，她爱这个人，她爱云霁！她像爱泽瀚一般的。爱他！

“惜儿！”云霁望着泪眼朦胧的清惜，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切的表达着自己：“惜儿，惜儿别哭，我不是要逼你的，你别哭好不好？无论怎么样都好。你不爱我也没关系，真的……”

清惜听了这话，如锥心之痛：“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两个人。你们，你们到底要我怎样……”清惜再也无法面对无法承担，猛然推开云霁，转身疾步跑出了云天殿。

云霁失魂落魄的望着清惜的背影，怅然扯唇笑道：“我没关系的。至少我还可以在梦里看到你……”

清惜一路跑出了云天殿，沿着青石官道。漫无目的游游荡荡走了好久，直到天色将晚，夕阳西下，再抬眸时却见玄白一身素衫立在风中，夕阳落在他身后，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清惜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看到晚风吹起他花白的胡须，让清惜忍不住想起前一世，自己失手刺死了嘉语，父王知道后一夜之间须发斑白，清惜抬眸定定望着那飘在风里的花白的胡须，忽然觉得累极了，不由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玄白伸手扶住清惜，向半天空咬牙道：“司命，算你狠！”

天边隐隐传来一声长叹：“龙王还不愿放手么？上一世，他受天雷极刑时，唯一的要求，便是与龙熙死生相守，魂梦相依，就算你费尽心思安排了悬黎入世，也躲不开泽瀚上神与龙熙宿命的纠葛。”

“魂梦相依？”玄白怔了怔：“那不是两年后的事么？”

“唉，自你携悬黎入世，一切就都变了，龙熙的命运看似绕着原来的轨迹，实际上却独辟蹊径，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老哥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你回到天庭，可是要受罚的……”司命的声音渐渐远去。

“变了？”玄白望着清惜苍白的面容，眉心微皱若有所思：“那结局呢？也会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