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妍张口欲反驳,丫鬟开口了,“表小姐,侧妃请你过去一趟。”
看来那宋侧妃也知道自家亲戚是什么德行,过来拉人劝架了,宋巧妍在丫鬟的半请半拖之下走了,朱落桐按按白悠悠的肩膀,无声地安慰了一下,白悠悠无所谓地笑了笑。
本来安安静静极不显眼的白悠悠被刚才一闹就成了关注的焦点,不认识她的人都在向周围的人打听,一知道她的身份,全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看白悠悠的眼神也就探究起来。
白悠悠用余光瞟了瞟正中的方向,宋巧妍正向宋侧妃哭诉着什么,宋侧妃的眼风时不时地扫向她,看来是告状了。
不一会儿,宋巧妍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一场风波算暂时过去,很快四炷香的时间到了,还有几位小姐还没有画完,也不得不懊恼地放下笔,丫鬟把画作收起来,送了出去。
回到自己座位的小姐都紧张地等待结果,秦明凤也不例外,拉着白悠悠的手,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让我想想啊,你如此紧张,是怕没被选上而丢了秦夫人的脸,还是怕拿不到东珠啊。”
听着白悠悠打趣的话,秦明凤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下,“你猜猜。”
在两人的逗趣下,时间慢慢过去,不多会,丫鬟带回来了结果。
张侧妃在王妃的示意下让丫鬟把拿回来的画放在了书案上,“刚刚挑选了六幅画出来,按书案的编号,依次是三、五、八、十一、十五。”
被选中的小姐们发出欢呼声,没被选中的很沮丧,秦明凤的书案编号刚好是八,白悠悠对秦明凤竖起了大拇指,顺便接受到了宋巧妍怨恨的眼神,白悠悠朝她挑衅地挑了挑眉,一看她那样,就知她们没有被选中。
“那就请选中的小姐上来把诗给提上吧,就两炷香的时间。”
白悠悠给了秦明凤一个没问题的眼神就朝书案走去,她环视了一下,朱落桐也在,齐婉然那对却被淘汰了。
来到书案前,白悠悠仔细观察了秦明凤的画作,她不太懂画作的好坏,只知道看得挺顺眼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秦明凤画得就是刚刚园子里那株引发了争执的梅树,周围一些开着粉红花朵的梅树做了背景,整片梅树占了大半篇幅,而雪正纷纷扬扬地下着,树前应景地站了两个少女,正在一张书案上写着什么,白悠悠敛神想了想,写下了一首前世非常著名的绝句:“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边写边自我催眠,这是借鉴、借鉴啊。
写完后,自我欣赏了一下整幅作品,画和诗都挺合题的,也算是相互映衬,暗自点点头。
转眼间时间到了,还有一位小姐没写完,画作也被抽走了,白悠悠暗暗佩服古代这些小姐们的才学,自己若不是作弊,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她们的对手,看来古人是不能小觑的。
丫鬟把这六幅画作再次送了出去,白悠悠乐颠颠地朝秦明凤走去。
宋巧妍看见白悠悠那张笑脸,气得脑袋发疼,平日里跋扈惯了的一个人,今天接二连三地被人顶撞,还被人抢了风头,平日里就不怎么好使的脑袋再次发晕,在白悠悠经过她的座位时,一个茶杯朝白悠悠的头砸了过去,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一声白悠悠的痛呼声,再加上秦明凤的一声惊呼“小悠”,房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宋巧妍和白悠悠,房里逐渐安静下来。
秦明凤一个箭步来到白悠悠身边,仔细地看了看白悠悠的额头,发现被砸到的地方有些红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揍上宋巧妍一顿,“宋巧妍,你太过分了。”
本来已经被厅里的氛围吓得有些回神的宋巧妍,被秦明凤一吼,又不管不顾了,“我过分?你们才过分,她是个什么东西,失了清白的人,还到处招摇,真不害臊。”
秦明凤这次真得想挥拳头了,白悠悠忙拉住她,这个宋巧妍她自己对付,她要让那些抱着和宋巧妍相同想法的人绝不会在她面前再说一次这样的话,她站到宋巧妍面前,“宋小姐,我的确不是东西,请问你是东西吗?”
旁边有些小姐被白悠悠的话逗得笑出声来,这下子更刺激了宋巧妍,“白悠悠,你就是个贱人,你这种被山贼掳走之人,按前朝律例就应该沉塘,”宋巧妍变得歇斯底里,一旁的张安拉都拉不住。
“宋小姐,看来你是熟读前朝律例了,说起来头头是道,那我就好奇了,宋尚书家是人人都熟读前朝律例呢,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只有你一人的话,那前朝那些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宋小姐,能解释一下吗?”
白悠悠话落,厅里掉针可闻,朱落桐和齐婉然都讶异地看着白悠悠,谁都不相信眼前口舌伶俐之人就是那个常常闷声不响的人。
“你胡说,我家没有读前朝律例,我家没有那些书,”宋巧妍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白悠悠刚要讥讽,张侧妃已经开口了,“行了,别吵了,这越说越不像样了,都各回自己座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