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后很傻很天真地问:“这是什么?”
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独醒道:“金蚕蛊的一种。”
原来就是之前司徒独醒捉的那个白白胖胖,会装神弄鬼的虫子咬了我。我抽回自己的手,翻来翻去又看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他:“师父,你怎么没有被咬?”
那虫子明明在他手里就很乖的样子。
司徒独醒笑笑不说话,摸摸我的头:“为师带你去南疆治了这蛊毒。”
“哦。”我点头。
我们并没有再继续住在冠华居,而是连夜就离开了。经过这么一折腾谁也没有功夫睡觉,司徒独醒把我放在一个开地挺早的包子铺,然后说了句“为师去去就来”,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还真有点饿了,沉默地啃着包子。一旁做包子的大叔却一直盯着我看,看了我好几眼,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地样子,走到了我身边,问道:“请问是越昔年越姑娘么?”
我叼着半个包子抬头:“我是。”
他松了口气:“没认错就好。这个东西,有人让我交给你。”
他拿出一个吊坠递到了我的手上,在我疑惑的目光之中又回去做包子去了。吊坠的穗子很长,我把吊坠展开,看到中间有一枚平安扣。
平安扣的玉材十分的劣质,在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丝的翠绿,仔细一看,里面有八个小字。
“金蚕入翁,鹿死谁手。”我呢喃着念了出来。
我的手突然捏紧了玉佩,抬头问那大叔:“请问这是谁交给你的?”
大叔想了想,摇头:“那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帽子,帽檐还压得很低,我刚开铺子的时候那人就来了,那会儿天都没有大亮呢,没有看清。”
“好。”我点点头。
这个平安扣是我和司徒独醒在京城的街上买的,一人一个,材质粗劣,样式普通。他挂在了腰间,我收在了衣服里。本来是想摘掉,怕司徒独醒又一个不高兴,笑眯眯地罚我去跑步。
回想起来,能有机会看到司徒独醒的玉是很容易的,但是寻常人也不会知道我也有一块才是,除非见过我脱下衣服。
只有我在冠华居的时候,那个帮我换衣服的夏秀姑娘有机会知道,而她是金蚕教的人。
那八个字是在警告,警告我们已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金蚕教的人不是好惹的。我默默地把那枚多出来的平安扣放在了包子铺的桌上,用一个碗倒扣了起来。
司徒独醒正好回来,还牵着两匹马:“马车已经被没有了,只有马可用。眼下城门应该是开了才是,我们走吧。”
我看了看他牵过来的马,一匹是深深的枣红色,一匹是栗色,都是很普通的马,看起来却很温和。
司徒独醒最近一定是赚了很多的钱,两匹马的价格可低不到哪里去。
他把栗色的马给了我,潇洒地上马之后,看我一个人默默地在摸着马的鬃毛。司徒独醒唇角微勾:“徒儿莫不是不会骑马?不过,这将军府三小姐连门都不出,怕也确实没有这个机会。”
我默默低头:“师父说的是。”
“是为师的不对,应该早些想到这一点,也不去浪费那个银子。”他对我道,语气却很轻快。
人都有个喜欢看别人笑话的坏毛病,司徒独醒尤其的明显。
不出门就一定不会骑马?我摇摇头,一只脚踩在马镫上,面无表情地对司徒独醒恭恭敬敬地说:“师父,徒儿不会让你浪费银子的。你是不是很像去南疆?”
他微微一愣,然后含笑点头:“不错。”
“那我们就来比一下,谁先到下一个落脚点好了。”我看了看南边的方向,然后整个人轻松地到了马背上。
我不喜欢习武,是因为习武是将军爹布置下来的。我学得是不是好,那个爹也不会在意。
我喜欢骑马,是因为这是娘教我的。谁说我足不出户?将军府那种地方还不是想出去就出去,反正我们那个院子也没有人去。
说起来,马还是二哥给我的。是他从军中带回来的大宛宝马,好久都没有去看它了,它还一向不喜欢碧霄靠近,只有娘能勉强接近一下。不知道娘有没有去照顾好它。
我抖开缰绳在路上一路狂奔,清晨的风刮在脸上很舒服。我若真是体弱多病,绕城三圈这样强度的跑步,恐怕第一次跑下来我就该高烧不止。
要在这里生存,就得学会把自己变强之后,再把自己隐藏起来。
司徒独醒在宫里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三皇子?
他始终在我后面一点点的位置,我适当地放慢了一点速度,在到达第一个落脚点的时候,我下马对司徒独醒道:“师父你赢了。”
司徒独醒笑:“怎么是为师赢了?”
“你看地上的马蹄印,你的比我的快了一寸,所以你赢了。”我指着地上的印记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