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管忙去伺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回来了,神色匆匆地指挥众小厮把木头抬回车上,又赶蓝爵他们走。两人愕然,忙问怎么了。
孙总管不答,只说:“回去跟你们掌柜的说,孙府订的那些木头不要了,订金也不用拿回来了,算是赔偿你们的损失。”
蓝爵跟上官萦互相看了一眼,明白定是出了什么事。蓝爵拉着孙总管来到一边,陪笑说:“刚才您不是还说府里要新建阁楼吗?怎么突然就不要了呢?您要是不满意这批木头,我们再换一批更好的送来——”
上官萦也在一边附和:“是啊,孙总管何必把货退了呢?这,这叫小的们回去如何回掌柜的话?”
孙总管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我们这样做你们回去难回话,可是西厂都撤了,汪大人都回宫里当御马监太监去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府里哪还敢大兴土木,授人以把柄?”
两人吃惊不小,赶着一车木料出了孙府。蓝爵舒了口气说:“看来是于大人他们把汪直给参倒了,西厂都没啦,咱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两人把木料送回木料行,领了工钱,蓝爵说:“萦姑娘,我要回一趟于府。你要去哪里?我先送你去。”
上官萦被楼心月带去提督府见汪直,差点死掉,好不容易从及春馆逃了出来,哪还愿意回去?可是她又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也说不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样的话,只得故意踩空一级台阶,身体一晃。蓝爵忙扶住她,口里说:“小心!”上官萦以手抚额,不胜娇弱地说:“我头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