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醒过来时,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窗外的雨早已停歇,夜更深了几分,寂静的能听见虫鸣,转过头,夜浔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她起身下床
“去哪里?”夜浔继续写着手中未完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
清莲边穿鞋子边回道
“清莲不敢占王爷床榻,这就回清莲居”
“不敢?”夜浔冷哼一声“你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清莲已经穿好了鞋子,站在床边低垂了眼看不清表情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王爷已是位极人臣,清莲不敢污王爷清誉”
夜浔将紫竹狼毫笔阁在砚台上,没见他如何动作,眨眼间已到了清莲面前,他说
“阮清莲,你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外表温顺恭敬内里却暗藏锋芒”
“清莲不敢,清莲对王爷颗心皎洁堪比日月”
夜浔抬手撩开她的额发,清莲先是反射性地退开一步然后僵硬地定在那里,任由夜浔将她额角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暴露出来
“清莲”夜浔低低地唤了一声,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两厢沉默半晌,最后叹息似地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底想要什么?”
清莲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直看进他眼底,淡淡回道
“清莲什么也不要”
夜浔眸光凌厉如剑,要剥开她层层伪装,看进她心底最深处自己都未察觉的角落,不过最终只得了失望,他猛地捏紧她下颔,力道不大,却巧妙地令她无法挣脱
“命也不要是嘛?你就这么想死吗?满朝文武还有哪个没被你开罪过,你到底知不知晓自己的处境,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清莲低垂了眼不肯对上他的视线,亦不说话,夜浔手指骤然加了几分力,吼道
“说话”
清莲皱眉忍着下颔上一阵阵钝痛,扯了扯唇,语气不愠不火
“清莲知道,若王爷现在将我赶出王府,用不到明日清晨,清莲便会横死街头”
夜浔猛地甩开她的下颔,力道大的几乎令下颔脱臼
“即知道,就给本王安分点”
清莲揉揉差点被捏碎的下颔
“清莲记下了,还请王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