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们分别多日的孩子们,一看到我俩就像小鸟投林一般欢快地扑了过来。然而,此时我们的面色是凝重的、强颜欢笑的。
孩子敏感地感到气氛不对,下意识地敛了笑,有些不安地扯着我的裤腿,楚楚可怜地仰头看我。
我瞧着他们变得小心翼翼的模样,内心阵阵生疼。我对此番的m国之行,心里同样充满了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甚至会不会把我留在m国,好让褚雅兰登堂入室也不得而知。
和孩子们的离别在即,我心乱如麻。
乔家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是奶奶、公公、乔莫两兄弟、我奔赴m国,婆婆留守在家看孩子。而大伯父、二伯父他们就不通知了——如果被上面查到,登记为“死亡”的爷爷不但没死,还判了国,对大伯父他们的影响可是巨大的。
其实我才是最该留守在家的那一个,然而,爷爷特意指明要看到我。我又提出,风尚现在要忙着交接“清风集团”,林寻也被警方起诉了,很多东西必须要有人主心骨在公司里指挥,乔莫两兄弟,最好有一个留下来。
可公公却不由分说地摇头拒绝。
唉,可能他们觉得我对爷爷不够尊重,可三观不正的人,我真的无法生出什么敬畏之心来。
于是,当天将行程定下,便有佣人去订好了飞机票。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便赶往飞机场。
直飞m国,我们一共要在飞机上待足十一个小时。
几个头等舱全部被我们包了下来,我们偶尔可以在过道走动一下,妨碍不了别人。不过,由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流。
我前天着了凉,感冒严重,时常昏睡着,醒来时,也只是戴上耳机听音乐,反而是话最少的那一个人。
十一个小时就在大家相对无言中度过。
一下飞机,便有几个黑衣人用一辆面包车,默不作声地把我们接走了。
黑衣人个个都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超,嘴唇抿得死紧,无论我们问什么,一概不回答,非常的冷酷。
车内一片死寂,或是“近乡情怯”,奶奶开始控制不住地小声哭了起来。公公和乔莫在低声劝慰,她仍是抽噎不止,一种比压抑更深重的氛围在车内弥漫开来。
我昏沉沉的脑袋倚着车门,车子的颠簸让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好在,没有过多久,车子终于在一栋斑驳的中式老房子面前停下。
黑衣人上前,很有节奏的轻叩几下,门应声而开。
这个场景非常的熟悉,当初奇瑞将我救出,就是把我带到这所老房子面前,也是这样敲门之后进了去。
这里面有一间设备十分齐全的美容室,想来并不是当时临时布置的,那么这里应该是奇瑞的住所。
黑衣人带着我们走进去,穿过走廊,从那间美容美发室旁经过,然后面前是一个老旧的天井,里面栽种着两棵高大的梧桐树,落叶飘零,满地都是。老房子建筑设计跟古代的老屋差不多,应该是三进的房子。上次和奇瑞待的那里,充其量只是这个房子的耳房,我没留意这后面竟然还别有洞天。
整个屋子都很静,只有北风呼呼地穿堂而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