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里,胖子和瘦子两人看着美女老师坐那辆奔驰车,脸的表情灰白得像寺庙香炉里燃烧殆尽的焚香。 (w w w. v o dtw . c o m)十几分钟后,一个男人来把胖子接走了。
副驾驶,诗函不知道是自己扯的发箍还是发箍自己掉了,总之现在的她长发披肩,模样甚是清冷俊俏。
她静静的撑着下巴,目光略及到后视镜的自己,不由想起了一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如今,她长发虽未及腰,他却早已娶妻生子。
良久,诗函转过头来看着林堂,问了一句令林堂一头雾水的话来:“她漂亮么?”
“什么?”林堂不明白她口的她是指谁?她是指红姐呢,还是指黎凤仪,还是指奥多姆,还是指苏珊,还是指……所以这话问得他没法回答。
诗函见林堂错愕的表情不似在装傻充愣,于是再次强调了一遍:“小妮她妈妈漂亮吗?”
“额,漂亮!”林堂这话说得好没底气,事实,她连小妮她妈妈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见过了。
恰好这时候,喝茶的地方到了,林堂以停车为由,总算把这个尴尬给缓解过去了。
两人下了车,走进马路边一家装潢典雅布置精致的茶轩,这间茶轩老板见林堂进来,忙从吧台里迎了出来。
林堂笑着和茶轩老板打了声招呼后随着茶小二了二楼包厢。这间茶轩是淮西帮成立之初拿下的第二个场子,所以老板认得他这尊祖宗也不足为。
二楼的包厢布置很巧妙,从廊道走过,耳朵里能听到从包厢里传出的哗哗流水声,仿佛里边真的有泉水流淌一般,打开包厢大门又会看到那哗哗的流水声的从包厢里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沟沟里传出来的,而在小沟沟的面又有铺砌有高强度的钢化玻璃,人踩在面,嘎吱嘎吱的作响,同时也把沟沟里面的鱼儿惊得躲进了水里的青苔之……
如果说一楼只是提供给一般茶客,那么,二楼属于贵宾级别的茶客享受的地方,里头种植的花花草草不是塑料仿真的,而是真真切切花高价从园林里买过来的,茶客置身其间,仿佛时空穿越来到了江南水乡一般,眼里看到的,耳里听到的,尽是莺莺草草鸟语花香的大自然气息。
此等繁华都市,竟然有这样清雅的格调,不得不说,这家茶轩老板在人情怀下足了心思,当然,也是摸透了哪些有钱人的心思。
两人对立而坐,互相看了一眼后同时低下头去,然后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林堂不说话是因为他现在要煮茶,在他看来,煮茶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做这件事,一边煮茶一边说话那都是门外汉干的事。
十分钟后,诗函见林堂已经把第一道茶倒进茶杯,不知怎地,她粉嫩而富有光泽的俏脸莫名羞红了一下,然后又鬼使神差的端起茶杯,递于红唇间小泯了一口,茶水从唇间顺流而下,当它越过牙齿与舌苔相遇之时,一股酸涩的苦味从味蕾直传进脑神经,呛喉的苦味让她一度想把它吐出来,可是硬是把它忍住了,终于在一咬牙间吞咽了下去。
原本以为,第一道茶吞咽下去会苦尽甘来、唇齿流香,但没想到一连都好几分钟过去了,她的唇间仍然回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那种感觉似女孩儿分手后躲在被窝里幽咽哭泣的难过,又夹杂着些淡淡的惋惜……
这时候,林堂看着眼前近若咫尺的她,一语双关的问道:“你明知道第一道菜很苦,为什么还要硬吞下去?吐出来不是更好?”说完,也端起面前的苦茶,小泯了一口。
苦,实在是苦,涩,难以言喻的涩,这味道既带着毛尖独有的味觉刺激,又夹杂些许恬淡的泥草气息,这两种味道交融在一起,使得这口茶喝下去时会很苦,咽下更苦。亦如早已经分开的他们,想复合,却又因着各种理由难以企口。
那么,印象当苦尽甘来又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诗函不知道,林堂也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彼此间喝的是同一道茶,个苦涩,也应该大体类似。
“那你明知道我是小妮的任课老师,为什么还要出现让我遇见?”诗函有些生气的反问道。在她看来,林堂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她,只是从来都不曾开口,不曾提及。
“你不是也要结婚了嘛?”听到诗函这句话,林堂总算是明白她在来的路为什么会问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敢情是她误会了小妮跟他的关系了。说完,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诗函的眼睛看,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她对他说,她不是要结婚了,那些都是假的,假的,但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