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染病以后,你心里一直都很愧疚,随时时间的不断推移,你越发为自己当年的事感到愧疚,一愧疚你想补偿,以给当年的所作所为提供一点心理的安慰,这也是田冷田大少爷之所以能在短时间里拥有一辆价值九千万豪车的根本原因!!”
“你胡说,那车,那车根本不是我送的!而是大,大爷送的!”田俊逸有些歇斯底里,事到如今,他深刻的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为了他能够在这个世继续苟延残喘,他必须要把大爷拉出来当替死鬼。
天问长长的噢了一声,谈话进行到这里,他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发问下去的必要了,因为田俊逸的招供,很自然的把那一把烧山火引到的田伯光身,这是他今天来这里的根本原因。
当年如果不是田老爷子抛弃了她们娘俩,那个体弱多病的老母亲根本不会受到那样非人的对待,试想一下,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她该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可能有人会答,找个男人呗。可当时的老母亲心里只有田世荣一个人,哪还装得下别的男人,可是这个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在她生命最重要的时候抛弃了她,同时也抛弃了他。
“俊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你要注意你的身份!”田伯光有些熬不住了,这个时候,他如果不站出来为自己辩解一把,老爷子很有可能会削了他手的权力,从而因为悔恨和愧疚对这个居心叵测的天问做出不可想象的补偿。
“大爷,身份,我现在是什么身份?”田俊逸样若癫狂,在堂下张狂大笑,扪心自问他在田家,从来都没有身份可言,唯一有身份的时候是帮你大爷助纣为虐害了二爷以后,你现在提醒要我注意身份,呵呵,被我揪出尾巴所以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剧情发展到这里,堂下已经不是一片哗然了,而是目瞪口呆加嗔目结舌,大家虽然不太待见天问,但刚才田俊逸说的话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么多年二爷人不人鬼不鬼,都是被大爷给迫害的,手足相残,兄弟萧墙。
“行了,都别吵吵了!天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老爷子听得堂下一片吵杂,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一干子嗣都特么给老子闭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今天本来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可为什么现在事态的发展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呢?
“老爷子,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么?”天问无辜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只是想替一个可怜女人讨回一点她应得的公道而已。”
“你到底想要什么,划个道来,我们可以商量!”田伯光不想天问在二爷的事情继续纠缠,只好出声,以寻求解决之道。
“田伯光,这里没你的事!”天问不开心的撇了撇嘴,而后好整以暇的提醒道:“如果我是你,会想着怎么去圆刚才那个慌了,怎么去博得老爷子对你的重新信任,怎么去打消二爷对你的怨恨,怎么去建立大家对你的信任,而不是在这跟我猫哭耗子假慈悲,真正可以说,没有我的悲苦,不会有你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
“天问,你妈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想我怎么补偿?重新起坟,然后给她修一座大陵墓?”田老爷子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是辜负了天问他们娘俩,现在他想挽回,他想补偿,为什么天问不知道珍惜机会呢?
当然,天问现在有这样的表现,他并不会怪他,相反还会很欣赏他,因为这么多年,他都不曾给过他父爱和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换了他,甚至会做得他还要决绝。
“老爷子,你现在可有些好高骛远的嫌疑啊!你自己家族内部的事都没有想出一个解决之道,偏偏对我这个外人的事情有独钟,这可不是老爷子你一贯独有的风格啊!”天问懒得跟田世荣扯那些没用的,他今天来,是为了膈应老爷子的,为的是把田家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
说完,天问转身往堂外走去,事情已经办完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听一群人渣做那苍白的自我辩解。
“天问,你要是敢在往前走一步,我死给你看!!”老爷子当机立断,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柄匕首,此刻,寒芒四射的匕首正架在他苍老而圆润的脖子。
天问摇了摇头,哑然失笑,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祖祠堂,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一直到天问彻底淡出视线,老爷子手里握着的匕首,终是没能往肉里深入一分,他的手,随着天问每走一步,便颤抖一分。
叮咚一声……
老爷子手一抖,匕首顺势掉在了地,发出刺耳尖锐的交鸣声,然后在祖祠堂空久久漂浮着,似乎在嘲笑他的胆怯,讽刺他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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