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姓白？”

“是的。”

“听说你是南方人？”

“父亲是南方人。”白亦青对秦凉一系列的问题问的不知所以，这些问题秦凉应该早就知道，秦凉会如此问，仿佛就是在核对什么，这搞得白亦青有些惶恐。

“南方啊？”秦凉神色间有些缥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是个好地方。”

“是啊，冬暖夏凉，但是冬天不经常看见雪。”三人走在石桥之上，河边的树上落满了雪，还有些雪花飘在了白亦青的肩头。一株腊梅在这冰天雪地里悄悄绽开了花朵，但被雪盖住了，一阵风吹过，一抹红色出现在这茫茫的白色世界中，惊艳住了白亦青。

“听说你父母早年去世了？”

“嗯。那时候我还不记事呢。”白亦青尴尬的笑笑。

“的确。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

“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白亦青拢在衣袖里的手一紧，心中的不安放大。“有人说过啊，我大哥说我长得越来越像我父亲了，他记得我父亲长什么样……”

“是么？”

“嗯。”

关于始皇的问话，白亦青当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那不安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且从未消失。秦凉问完话就要赶白亦青走人了，白亦青当然要走，敢跟始皇叫板，是嫌自己活太久。

走时，秦扶锦见他面色疲乏，脸颊通红，想是刚刚喝了些酒水。便嘱咐道：“先让采薇煮一碗醒酒汤，喝了才睡。”

“好。”

秦扶锦目送白亦青走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中，才收回视线跟着秦凉进屋。

秦凉也观察着自己儿子，不免觉得叹惋可笑，曾几何时，他也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另外一个背影。

“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他安排在你身边吗？”

秦扶锦望着自己的父亲，也是统一天下的王。这也是他心中堆积已久的疑问之一。

“如果你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就会明白。”

那夜，秦扶锦不可思议的听完秦凉的讲述，一颗心起起落落震颤不已。等到走出秦凉的书房，秦扶锦的手指都在颤抖，回到住处一夜无眠。他睁着眼睛看着对面屋子的灯火摇曳，一抹暖光照进他心里，却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