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轻咳了声，想要将千野从报纸件堆拉回到现实。

可千野连头都没抬，继续在报纸做着记号。

“你说，我听着。”千野说。

莫小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通了，你不是很想知道小九的事情吗？我告诉你，只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不对我身边的人出手。”

千野抬起头，冷笑：“我可从来不记得有给过你什么样的承诺。”说完，继续伏在沙发，时而皱眉，时而微笑，表情认真，仿佛身和心完全不在这个世界。

是，莫小西突然意识到，千野从来没有给过她所谓的承诺。

于是，莫小西讨价还价，“我告诉你小九的事情，你能收手不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吗？”

“你，还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资格。”千野声音干脆冷硬，不带一丝温度，“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

“那我总得要什么东西来交换吧？”莫小西不淡定了，“你什么都不能答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呢？”

“我说了，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不说。”千野答，“如果你有第二种选择的话。”说着，千野抬起头，看了莫小西一眼，“从你踏进这个院子的第一步，你输了，输掉了自己的良心。”

莫小西讶然，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僵硬在那里。

“或许，你身边的人艾要重要的多，但艾于我而言，是整个世界都重要的人。我宁肯背叛整个世界，也绝对不会背叛她。”千野说完，指指门，说了声，“如果不想说，请便。于我而言，要调查件事情，简单的如同呼吸一样，我只是有一个疑惑。”

莫小西彻底被千野搞懵了，她的智商有限，完全跟不千野的节奏。

而且，千野竟然那么直接的挖出她内心的很暗，毫不留情。

听到千野的疑惑，莫小西只能顺着千野的节奏说下去，“什么疑惑。”

千野跪坐在沙发，仰头看着莫小西，“那天，你为什么突然昏迷，并且失去了意识？”

果然，千野所说非虚，他真的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所有能够被第三人知道的事情，他似乎全都知道。

时间仿佛再次回到那个昏暗的夜里，小九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肩，对她耳语：睡吧，醒来一切都结束了。睡吧，遗忘会让你获得新生。

隐瞒似乎真的无意，何况那件事，她并不想隐瞒。

于是，莫小西说：“是小九，她代替我被瑟拉尔带走了，原本应该被带走的人是我。”

“果然如此。”千野轻轻叹了口气，“从那时候起，她的心里没有自己。”他抓抓头发，继续伏在沙发找东西，边找边自言自语，“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

千野这样的反应，的确超出莫小西的预料。

她都知道的，蓝似景同样深爱着艾，所以每当提及艾的事情，他都会特别的激动，铁血的男儿，总是会飙泪。

可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竟然还可以冷静，还可以思考，甚至还带着教训小孩子的语气。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是艾的本命。

爱情本来不需要仰视。

刚想到这里，千野突然抬眸，鄙夷的白了莫小西一眼，“即便她为你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可你还是用出卖她的方式，来保全你所谓的在乎？其实，你都没有发现，莫小西，你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从最初的最初，你拒绝了蓝似景的帮助，其实你并不是想让蓝似景安心，只是不想让自己亏欠于他。”

“现在，叶臻为了某些原因，愿意给你一半家产，你拒绝了，不是为了什么金逸的前途，也不是为了叶臻的心情，仅仅是因为，你不想背负这沉重的感情包袱。”

“现在，你为了那些所谓你爱的人，到我这里交换情报。因为你的天平没有站在艾这一边，你想来想去，选择了对你来说较重要的一方。”

千野继续说：“你总是有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把自己装成一个救世主的样子，觉得自己掏心掏肺的为别人着想。其实你真的很恶心。而我不一样。”

千野说着，看着自己的手，“我愿意用这手沾满罪恶，如果有一条路可以让艾回来，我不惜将你们所有人送进地狱。”

莫小西摇头，慌忙说道：“你这样艾是不会幸福的，你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爱这些人的，你若伤害这些人，艾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千野阴鸷的看了莫小西一眼，声音冰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你最好别在这里自以为是，没有人我更了解她，包括她所有的伤痛。事实最终会证明，我是对的！”

说完，做出个送客的动作，“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离开吧。”

莫小西立在原地，心有不甘。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立场站在这个地方，正如千野所说，从她决定来这个地方时候，她便出卖了自己的良心。

只是，她还是想知道：“千野，你究竟是什么人？跟艾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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