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你倒还没忘。”孟旭笑笑,不由想如果自己是慕云庭,重生之后只怕能记住的也是那些日夜不离脑子的悬案了。“你似乎是查出了玄武的身份,还拿到了他和清平侯联络的证据。但可惜的是因为怕被人拦截,所以具体是什么证据你没有告诉魔铃。”
“这样。”慕云庭很是失望。初见孟旭时的喜悦被冲淡,又开始发愁。原本以为来了个帮手,谁知道还是一问三不知。
“你死后这案子我也一直在查,可奇怪的是自从浔阳城的万永信死了之后,银号案的凶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所有出事的银号在近几个月都开始有了大笔的银钱流向。但却都没有走账,铜、熟牛皮、紫杉木、铁的价格却是升了又升。可是……”
“是,这些魔铃已经告诉我了。”慕云庭突然有几分烦躁,冒冒失失地便打断了孟旭的话。
这让孟旭很是惊讶,他觉得慕云庭有些失态,但孟旭很体谅地没有指出这一点,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银号案都还没有头绪。偏又出了连环命案”。
“是,陈定这一死已经是第三位了。”慕云庭稳了稳心绪才答,孟旭刚才的话刺到了他的某一处神经。他才会有如此反应。慕云庭捏起双手,他本应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不是第三,是第四。我刚从姚城过来,镇南将军安作始也遭人暗杀。先是各大银号的掌柜,接着又是多位戍边要员,而这些人可都是肱骨之臣。极受朝廷器重。”孟旭习惯性地摸着下巴的胡茬,眉头越锁越紧。
“这几位将军一死。只怕要军心动荡了。朝廷一时间要想找到这么多武将要颇费一番功夫了。”慕云庭低声道,像是同孟旭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必担心,清平侯下了手谕,边防不可一日无将,早已经派了人去掌军。”
“这岂不是更应该担心吗?”慕云庭看向孟旭,他不相信孟旭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有些人是应该担心,但不是正中始作俑者的下怀吗?”孟旭意味深长地看了慕云庭一眼,缓缓道。
“你不必试探我,他是他,我是我,况且我前世的记忆都没有了,你和他于我不过都是陌生人。”慕云庭对于孟旭的疑虑有些不高兴,他自己万分的不信任身边人,但讽刺的是现在的他却又不喜欢别人怀疑自己。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错信一个人,可能便要改天换日了。”
“我以为孟大人只专心查案,为人伸冤,对朝堂政事不感兴趣。”
“我是没兴趣,但古来党政政变受苦的还不都是无辜百姓。”孟旭扯下腰间悬着的酒囊,咕咚灌了一大口。
“你还是喜欢喝青三酒。”慕云庭夺过孟旭手中的酒囊,竟也仰头灌了大大的一口。辛辣的酒液涌入口腔,烧过喉咙,一路燃向肠胃,呛的许久未进食的慕云庭险些咳出来。但随后那股直冲囟门的辣劲儿让人很是爽快。常喝这样坦率的酒的人,应该都不是坏人。
“老孟。”慕云庭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用起了旧日同孟旭在一起时常用的称呼。
“怎么?”
“你说清平侯真的会谋反吗?”
孟旭没料到慕云庭会这般问,脸上挂着他从未见过的忧虑,不过听到这句话孟旭才算放了心,清平侯谋反是一定的,但现在慕云庭会不会追随倒是不确定的了。(未完待续)